因遠黛一直在的緣故,百里聿說話便有些不自在。其後又來了個石青妍,鬧得他愈加局促不安,這會兒眼見二人去了,百里聿方鬆了口氣,然放送的同時。心中卻又忽然覺得有一些些的失落,一顆心竟無由的有些七上八下、空落落的有些發虛。猶豫的抬頭看一眼百里肇,他終是開口問道:「二哥,這個……那個……石姑娘……」
他才剛的失態之處早被百里肇看在眼中,心中也早有了幾分明白,沉吟片刻後。百里肇方不疾不徐的問道:「石青妍這個名字,難道你就不覺得有些耳熟?」
百里聿對自家這位二哥的性子也是多有了解,知道他既說了這話。必有其原因,當下低頭仔細的想了一想。這一想之下,他還真是若有所覺,但轉念再一想,卻又覺得不可能。
畢竟石青妍所以會來睿親王府。是有投靠遠黛之意,而他實在沒法將自己這位二嫂與南越之人扯上任何關係。左思右想許久,百里聿也仍是搖頭含含糊糊的道:「這個名字我聽著確是有些耳熟,只是真要叫我去想,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淡淡一笑,百里肇狀似隨意的抬手,指了一指南方:「可想起來了?」他問道。
他已提示到這個地步,百里聿若還聽不出個中的意思,也當真是糊塗到家了,不由的睜大的雙眸,他失聲的叫道:「她是……南越明瑜公主?」
不意他會忽然叫出這麼一聲來,百里肇深感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卻抬手做了個噤聲的飾。百里聿也非遲鈍之人,見他如此,便也趕忙的閉了口。如今的睿親王府,雖已被遠黛命文屏與杜若二人細細梳理了一回,清退了不少心懷異志之人,但卻還有意無意的留了些人下來。此事百里聿雖不知其詳,但因著蕭後的緣故,倒也略有所知。
「她……怎會與二嫂相識的?」定一定神後,百里聿才又低聲問道。
這一點,才是他萬萬想不明白的地方。
沒有解釋的打算,百里肇只道:「這事裡頭多有隱情,等改日得了空,我再與你細說!」
他既這麼說了,百里聿心中便是再好奇,也不好再追問下去,只有閉口不再言語。
…………
才剛離開花廳不多遠,石青妍便迫不及待的叫了一聲:「青螺姐姐……」
陡然聽了這一聲「青螺姐姐」遠黛竟是不由的一怔,好半日方苦笑道:「還叫我遠黛吧!」曾幾何時,青螺這兩個字,於她而言竟變得如此陌生,陌生到讓她有時竟會會不過意來。
似乎不甚滿意這一句話,石青妍蹙眉撇嘴,不依不饒道:「我總覺得青螺二字更適合你!」
遠黛聽得一笑了之,並不打算多加討論這事,只道:「你這一路過來,風塵僕僕,想來也累了,先時我已命她們備好了沐浴的水,我們先回屋早早洗沐了休息吧!」
石青妍聞聲,忙欣然笑道:「還是姐姐疼我,知道我這一路過來早累得緊了!」一面說著,早已一把拉住遠黛的手,一路急匆匆的便要往前走。
失笑的輕拍了一記石青妍的玉手,遠黛輕嗔道:「這都幾年了,怎麼你還改不了這急性子!照你這般沒頭蒼蠅的亂撞下去,怕是找到澄懷居也是三更半夜了!」
石青妍聽得嘿嘿一笑,忙轉身道:「我早知姐姐疼我,必是捨不得我奔波勞累的!」
無奈的白她一眼,遠黛笑罵道:「幾年不見,不想你這性子竟是一點沒變!」口中說著這話,她的面上便也不自覺的露出幾分悵懷的神色來,似是想起了從前的舊事。
聽她這麼一說,石青妍倒不由凝眸仔細打量起她來。九月中的秋月,依舊明如圓盤,高掛中天,灑落一地的清輝,淡淡月色籠在遠黛面上、身上,平白的為她添上了幾分煙籠寒水月籠沙的朦朧清美之態,只是這樣的美在石青妍看來,卻顯得寧謐太過。
「你變了許多呢……」石青妍忽然的道,聲音無由的竟帶了些許的暗啞,似有哽咽之意:「我記得你從前最是愛笑,最是不喜淺色衣裳……可如今……」
不願聽她再說下去,遠黛輕輕抬手,掩住她的櫻唇:「人總是會變的,不是嗎?」見石青妍掙扎著猶要說些什麼,她卻又是一笑:「即便是你,其實也還是變了不少的!」不過是那些變化並沒有表現在外。不等石青妍開口,她便搶先問道:「你怎會知道我在這裡?」
她的下落,如今南越只怕已有不少人知道,但這些人裡頭應該不包括石青妍才是。
一聳香肩,石青妍撇嘴道:「七哥既能找到你,我當然也能!」說著,她卻又忽然想起百里肇來:「對了,北周的這個睿親王一看便是個不好對付的,姐姐怎會嫁給他的?」
聽她這話的意思,竟是千萬不要嫁個不好對付的男人,要嫁便要嫁個老實可欺的。
遠黛自是能明白她的意思,抿嘴一笑後,她道:「凡事總是有利有弊,不是嗎?」
擺一擺手,石青妍乾脆道:「嫁都嫁了,不這麼想又能怎樣呢!」說著,竟忍不住拿眼偷偷覷了遠黛一回,神色間頗見猶疑,似是有話想問。
對於她的這些小心思,遠黛心中明白得很,但她既然沒問出來,她又怎會主動去說:「你如今有什麼打算沒有?」她閒閒的將話題重又拉回到石青妍身上。
低哼了一聲,石青妍道:「姐姐這裡可有什麼比較好欺負、長得又好的男人沒有?」竟是問的老實不客氣,臉上更是連絲紅意都沒有,只是理直氣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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