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锡永从府里拿了许多贵重药材进宫,苏浅浅却把他拦在庆嘉房门外面,不许他进去。
“柔妃娘娘,昨天是臣没保护好庆嘉,臣有罪,娘娘要打要罚都行,但求娘娘让我进去看一眼庆嘉”赵锡永神情憔悴,现在又摆出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可怜。
苏浅浅冷哼一声“嘉儿不想看到你,本宫也不想看到你,快离开”
赵锡永能理解柔妃娘娘的拳拳爱子之心,面对她的冷脸也不在意,仍旧苦苦地哀求着。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好,你在这里跪两个时辰,跪完了我就开门让你进去”苏浅浅依旧冷着一张脸道。
赵锡永听到这个要求,站在原地怔忪了几秒,有些不敢相信,男儿膝下有黄金,他真要为了庆嘉跪上两个时辰吗?
虽然庆嘉是公主,可她同样也是自己的妻子,丈夫向妻子下跪,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赵锡永一时之间有些为难,一面想进屋看看庆嘉,一面又不想折损自己作为男子的颜面。
苏浅浅自然看出了他的迟疑不定,讥笑道“怎么,驸马不愿意?嘉儿为你受如此重的伤,你却连这点磨难都不愿意为她承受?”
“臣愿意!”赵锡永本就年轻气盛,且对庆嘉十分愧疚,哪里禁得起这种讥讽。当下便掀开衣袍跪在冷硬的石砖上。
苏浅浅瞥了一眼就进屋去了,庆嘉正担忧地趴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嘉儿怎么不多睡会?”
庆嘉抬头看向苏浅浅,笑道“昨夜早早地就睡着了,哪里能睡那么久”
“那你有没有想看的话本子,我让宫人们去帮你寻来”
“侯府里有几本,您不若让驸马帮我送来?”
苏浅浅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试探道“怎么?驸马在外面跪着,你心疼了?”
“不是,女儿是担心贵妃会为难您,而且他毕竟是威远侯世子,这要是让朝臣知道了恐怕父皇也会遭受非议”庆嘉坦白了自己的内心的忧虑。
不是喜欢上了赵锡永就好,苏浅浅松了口气“如今贵妃和皇后势如水火,她若是对我犯难,那就是将我送到皇后阵营,她没这么蠢的。你父皇掌政十余年,若是连这点事都摆不平,那就这些年就白活了。嘉儿,母妃希望你能随心所欲一点,不要顾虑太多。你是尊贵的长公主殿下,你有任性妄为的资格”
听了苏浅浅这么一大段话,庆嘉有些怔忪,自从父皇带着她和母妃进了宫,她就仿佛被收掉了属于孩童的权利。宫里的人瞧不起父皇母妃,也瞧不起她。
宫里规矩很多,作为一名公主,她还要学习妇德和四书五经。若是有一点点错误就会被先生狠狠训斥。她又不敢把这些告诉父皇和母妃,因为那时的父皇和母妃比她还要焦头烂额。
长久以来的压抑让庆嘉很难完全放松自己,做什么事之前她都会想这会不会影响到父皇和母妃,而不是自己想不想去做。
“母妃,作为公主不应该为万民作表率,遵守法度吗?我若随性而为,会不会有失皇家体统?”庆嘉迷茫道。
“只要你不鱼肉百姓,作奸犯科,谁敢说你?你那几个皇弟皇妹谁没闯过祸?又有哪个文官敢在你父皇耳边苛责?”
“母妃,女儿明白了,以后女儿会多为自己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