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太醫說得比較委婉,江書改則沒什麼顧忌,直說要是此番恢復不成,日後晏行舟怕是要終身失明。
一國太子失了眼睛,結果可想而知。
想到這裡,辛如練目光難免落到晏行舟身上。
然而視線里的男子對這個診治結果貌似並不以為意,嘴角還掛著昨日相見時的笑意,好像無論發生什麼他都不甚在意,淡定非常。
似乎是察覺到辛如練的視線,晏行舟偏過頭來,像是尋找辛如練所在:「嫂嫂不必擔心,大夫都喜歡把病情往重了說,我養上兩天便好,就是在此期間給嫂嫂和宋大人添麻煩了。」
他說的是不必擔心,但辛如練知道,他要表達的是不必自責,不必內疚。
鄉書無故傷人,說到底也有她的一部分責任。
本來想把鄉書物歸原主,但出了這檔子事她也不好再把鄉書往他身邊送。
「你的嫂嫂在這邊。」祝從濃看了一眼對著空氣喊嫂嫂的晏行舟,拿起一旁的茶盞往他手裡一塞,再輕輕一撥盞身,便把晏行舟的手帶到了辛如練所在的方向。
從頭到尾,沒碰到晏行舟分毫。
見這人蒙著眼跟空氣一本正經地說話,又有江書改親自驗看,現如今的她倒還真相信他是的確瞎了。
晏行舟面上有幾分不好意思,俄而失笑,也不知道是笑自己看錯了方向,還是被祝從濃所說的「你的嫂嫂」這幾個字愉悅到了。
「擔心我家練練是該擔心的,畢竟太子殿下表面光風霽月,可肚腹之內藏著什麼心思誰也說不準。」見他笑,祝從濃也似玩笑般道,「聽,太子殿下的心在說話呢,好像在說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晏行舟再度失笑:「長公主殿下說笑了。」
祝從濃沒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不過就是放話讓對方注意點,少在她家練練跟前湊:「是不是說笑,天知地知你知。」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他們二人不過談笑幾句,一旁的辛如練眼眸卻微微一動。
心在說話?
這幾個字一出來,她便瞬間想到了許多。
中毒醒來時,她聽到宋硯清說了什麼,但她確定對方並未開口。
東郊小院裡,宋硯清吐血昏迷的時候,她也遇到了類似的情況。
就連昨天,晏行舟被鄉書啄了眼,她又一次發現了這個問題。
三個人當時明明都沒有開口,但她卻實實在在聽到了他們說話,且那些話不像是能當著人的面直接說出來的,更像是壓在心底不能向世人坦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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