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老太太也是,左邻右舍,亲戚里道的,都没拉过。
当然,一如既往的,大盖盖都给小孙女留下了。
几个姑娘小子领着两个小豆丁,围着炉盖子烤大盖盖,一个个吃的小嘴乌漆墨黑儿的。
顾惠兰和吕老太太也在这边,和乔桂英一起蒸花馍。
现在细粮金贵,一年到头也就能攒那几斤白面。
可是这老传统,吕老太太还是不愿意丢,过年不蒸花馍总觉得少点啥。
“姐!春阳前两天相看那个对象咋样了?!”
乔桂英问顾惠兰,顾福升前两天去镇上,李大锤和顾惠兰也去了。
说是有人给李春阳介绍了个对象,两人想先偷着相看相看。
李春阳比顾晓兰大五岁,过了年就二十一了,在工厂里不算啥,在农村早就该张罗媳妇了。
顾惠兰叹了口气,回道。
“我和你姐夫偷偷看了,模样身板长的是挺好,可是现在就有一点不太可心。
听介绍人说,她家成分不太好。
祖辈是镇上有名的富户,刚解放那阵散财买了太平。
这些年也算平安过来了,不过这前段时间又被人翻出来了。
爹妈都被打成了黑五类,返回原来的大队劳动改造去了,舍不得姑娘跟着一起遭罪。
就想着给她找个婆家,最好能继续住在镇上,说姑娘从小没吃过啥苦。
说是只要能继续留在镇上,其他的都好说。
这不,我和你姐夫也拿不定主意!
正想着找你们商量商量呢!”
乔桂英没想到是这么回事儿,不过这个时代这种情况可不少见。
想到这里问顾惠兰。
“那春阳见过没,他自己啥想法?!”
乔桂英还是现代人的想法,这种事儿啥时候,都得看当事人自己的看法。
顾惠兰撇嘴。
“他自己能有啥看法,那小伙子,现在还不是就看那张脸儿!
他自己倒是愿意,我和你姐夫反而总觉得不妥帖!
一时还不知道咋跟他说!”
吕老太太和李老太太都在炕上坐着。
李老太太没说话,这事儿家里几个人早就商量过了,也没拿出来个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