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险些要被气得吐血,被四爷扶着的身体也气得抖,她是尊贵的四皇子的格格,怀着皇家血脉,回家吊唁却被乌苏氏这个贱人羞辱!
于是她翻了翻眼珠子,作势就要晕厥过去。
“哎呀!妾身的肚子好痛啊!”
谁知不待柔则作,一直盯着她的乌苏孤兰立刻就捂着比她大上许多的肚子哎呦起来,小脸都皱在了一处,几乎就要站不住。
费扬古忙搀扶住她:“孤兰,你怎么了这是?”
孤兰身边的小丫头急忙跪下道:“回禀贝勒爷、福晋、老爷,小夫人昨日受了大惊吓,又为着大公子的丧仪,昨夜操劳到深夜,今日更是起得早,大夫说了不能操劳,还说更不能伤心委屈受刺激,否则……”
“快把夫人扶下去休息,请大夫来!”
说罢,乌苏孤兰就被几个小丫头搀扶了下去,留下尴尬至极的四爷和吓得不轻的柔则,以及始终一脸微笑的宜修,还有满脸担忧的费扬古。
闹出这个样子,柔则终于也知道为什么自己的额娘斗不过乌苏氏了,因为她今日是真的开眼了。
四爷临出门时不忘答应费扬古,说是会把宜修的出身更正报上的,柔则听了哭得更厉害了,却也无法阻止,二人一同到了院子里休息。
宜修便和费扬古一起去到了祠堂,费扬古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早早将大门洞开。
父女二人屏退了仆从,无言地站在了一堆灵牌和香火正中,费扬古甚是站在了宜修的后面。
宜修细细望着上头的牌位,里头有两座很点眼,都是新做出来的,摆放在前头的一个上面写着:“费扬古之妻瑚雅拉氏之位”。
烛火熠熠,香烟袅袅,无一不昭示着这里的肃穆,却也是沉闷得可怕,宜修已经很久不与阿玛这么单独地在一起了,自重生以来,这是第二次见面。
“福晋可满意?”
宜修盯着额娘的牌位,轻笑一声:“阿玛可心安?”
又是死一般的沉寂,身后才传来了一声似乎亘古悠长的叹息。
“为父犹感歉疚啊,只叹自己年纪渐长,不能再为你们母女多做些什么了。”
狐狸也会落泪吗?
宜修是不信的。
唇畔笑意泠然:“是吗?在这里,只有我和您,还有额娘,您终于想起来,我是您的女儿了。”
“你是我最爱的女儿,你是扶璇和我的女儿,我怎能忘记呢?”费扬古动容地走到宜修身侧,盯着她的面容,似乎想找到一丝故人的影子。
“小宜,你怪阿玛吗?可阿玛从前也是受人掣肘,不得已,只能冷落你们母女以保你们二人的平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