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格格有些伤心过度了,雾柳,把她扶下去休息吧。”
四爷见菀菀失态多次,知道她额娘和哥哥都出了事,自然是心疼的,可是再心疼,眼下当着宜修和费扬古的面,他身为四贝勒,也不能再放之任之了。
何况他虽然心疼菀菀却也也真心同情不起来她的额娘慎别兰,一个极度刻薄又心狠手辣的女人,居然因嫉妒妾室有孕便能痛下杀手,还意外的害死了自己亲生儿子。
这非但不会叫人同情,反倒会让人觉得是老天对她的惩罚!
“四郎!”柔则原本苍白的脸颊顿时又白了几分,活像纸扎的人一样,不免又走到他的面前,露出受伤小鹿般哀求的神情,“四郎,菀菀求求您,好好劝一劝阿玛吧!”
“菀菀,你是太累了,还有着身孕,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你听我的话,先下去休息下,好吗?”四爷见状也急得起身,尴尬地望着宜修和费扬古,却也是温声细语。
乌苏孤兰见大家各自为难,忙也笑了起来,上前几步劝道:“庶福晋,您还是听你阿玛和贝勒爷的话吧,您从前的院子妾身已经早早叫人收拾妥当了。”
“你!好一个乌苏姨娘!”
柔则回过身来,愤恨地盯着她,柔声吐出刻薄的字句。
“你从前在我额娘面前不过一个妾室,做小伏低到今日,偏有了子嗣阿玛才抬举你,如今我哥哥亡故,你却在我跟前做出一张笑脸,是何居心!”
“呵呵,庶福晋,虽然您额娘犯下大错已经下堂而去,可妾身依旧尊您是府上的大姑奶奶,即便您回来祭奠大公子,妾身如今算是您的半个嫡母,却也不能不给您一个笑脸。”
乌苏孤兰几乎是被柔则指着鼻子骂,却仍旧不恼,只浅收了笑意,然而很快,这一丝笑意也消失了,她骤然冷下了脸来,就源源不断地垂下泪来。
“给您这样的笑脸,也是因为贝勒爷和福晋主子的缘故,您别笑话妾身是妾室扶正,妾身称您一句‘庶福晋’也是体面话,若您不是嫁的咱们四贝勒,恐怕也不过是一句‘姨娘’的称呼,连一声‘格格’都攀不上,何苦在大公子灵前这么护着杀害他的凶手呢?”
这一番话是暗指柔则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别忘了她哥哥的死因,更别忘了宜修在前,这里可没有她一个妾室庶福晋说话的份。
“住口!”费扬古生生等孤兰说完这一大长串话儿才愠怒呵斥,“四爷面前岂有你一妇人饶舌的地方,纵然你伤心,也不该冲撞了贵人,你有几条命担着?!”
孤兰听了呵斥,迎着柔则青白交加的面容和四爷又尴尬又有些担忧的神情,不住落泪,悲悲苦苦的就要跪下去。
“夫人不可!快快请起,到底是庶福晋言语鲁莽了。”
四爷见孤兰这副模样,又艰难地挺着肚子,连忙给宜修使眼色,他这老狐狸岳丈说的话每个字都是暗示。
分明是指责菀菀不该在自己面前饶舌,更不该冲撞自己、身为福晋的宜修和身生父亲和如今的新嫡母,而最后一句质问分明是提醒自己,乌苏孤兰还有着身孕。
“柔庶福晋言语冒犯了,只是不知您如今抬为平妻,本福晋该如何称呼才是啊?”宜修饶有兴味地扶起孤兰,却瞥着阿玛,连忙替四爷岔开话题。
费扬古连忙道:“福晋的额娘为正妻,从今以后便是府上的大夫人,乌苏氏为平妻,但到底也年轻,如今福晋一定要抬举,只称呼小夫人便罢了。”
宜修颔笑道:“极好。”
“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