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冬意味深长偷笑,抛下宜修就把抗议的弘晖抱走了。
“阿玛!额娘!不困困!”
弘晖的声音越飘越远,四爷坏心凑到宜修面前。
“怎的?晖儿都要两岁了,你反倒害羞起来了。”
其实宜修哪里是害羞,只是在弘晖面前有些尴尬,甚至窘迫,毕竟那是个会说话的娃娃了。
“哪有,贝勒爷说笑了。”
四爷嘶了一声,带着几分酒醉,调笑道:“贝勒爷?菀菀总是唤我四郎,你怎么就不肯叫呢?叫声来听听。”
宜修见面前人才二十五岁,年轻的面庞说这样的话倒是不过分,可一想到他日后的狠辣无情,只觉得恶心。
“爷,您醉了。”
“你呀总是那么识礼,丝毫不越矩。”四爷呵呵一笑,起身来作势要抱起宜修来,“今儿就由我伺候你。”
说罢,宜修便被他一把抱起,生生吓得不敢动弹,这人喝多了就是会酒疯,居然对自己这么亲近起来了,难怪日后酒后被人拿来做文章。
四爷见宜修如此惊慌失措,没有素日的体面反而越来劲,故意踉踉跄跄地抱着她往寝卧内走,有意更要吓她。
“快放妾身下来!”
宜修是真怕对方把自己摔了,却也不敢乱动。
“哈哈哈哈!”
这般消遣愉悦,宜修却瞧见院门外苏培盛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不由得赶紧拍了拍他后背。
“贝勒爷,苏公公来了!”
“苏培盛,你好大的胆子!”四爷愠怒回,却不撒手。
苏培盛却跪下,战战兢兢道:“爷,蘅清苑出事了。”
宜修和四爷赶到蘅清苑的时候,望见床上痛苦挣扎的不是柔则,而是下身不断出血的苗笙语。
“贝勒爷,福晋,苗格格约莫不一个多月的身孕,现下已经出红,恐怕有些难了。”周府医深锁眉头,直直叹气。
“保不住吗?你是府里积年的老大夫了,难道这也保不住吗!”四爷的酒已经完全醒了,又悲又怒。
周府医忙跪下请罪,叹息不已:“爷恕罪,妇人胎气不足三月实在不稳,今日饮酒活血暖身,原是无大碍的,可苗格格原本就是不易有孕之身,从脉象上看,今日是动怒动气,加之被强行罚跪,实在是回天乏术啊。”
“下去熬药吧,尽力保全便是。”四爷闭了闭双眸,他知道周府医不是庸医,也不是推卸责任。
宜修痛心道:“爷,您还会再有孩子的,柔格格已经快九个月了,您很快就会再有孩儿的。”
“福晋,徐府医在不在?或许她还有法子呢!”宜修的出声,叫四爷忽然抓住了救命稻草。
宜修无奈摇头:“徐府医已经四个月的身孕了,近日都不常在府上,即便她在,叫她来看这妇人出红,也是不妥的,温大人怕也是会吃心。”
“菀菀,齐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四爷自是回天乏术,只把目光投向一旁吓得瑟瑟抖的柔则和齐月宾,语气里已然几分怒意和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