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显然被这样忽如其来的消息弄得没头没脑的,坐在榻上愣神了片刻,才不可置信地望着宜修。
宜修的杏眼也是瞪得浑圆,从前听到柳氏有孕、甘氏有孕的时候,都没有此刻听到齐月宾有孕的消息时感到震惊。
齐月宾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有孕?难道也和甘氏一样?因为她的重生,许多事情生了改变,所以这个时候,居然连齐月宾也有了身孕吗?
宜修忽然一个激灵,她想到了齐月宾和柔则反常的交好。
纵然齐月宾年轻,还未沉得住气,但她早有心觊觎福晋之位,想把柔则变成傀儡,可也不至于做表面功夫做到这个程度,竟然维护她至此?
难道是……
“宜修,月宾,也有孩子了?!”
出神的宜修对上四爷又惊又喜的眼神,忽然一个激灵回神,面上也挂起了欣喜的笑容。
“范府医,你瞧仔细了?”
范府医忙躬身道:“回禀福晋,老朽不会看错的。”
“您听见了吗,范府医也是府上的老人了,定然不会瞧错,妾身说什么来着,您这不又有了孩子了吗?”
“这真是太好了!”四爷从榻上一跃而起,就要往外走,“宜修,就先在这里看着菀菀生产,我去瞧瞧月宾。”
宜修答应,和绣夏二人坐在暖阁榻上,瞧着忙忙碌碌的人,面上有焦虑神色,然而,只有她心里清楚,她在愁齐月宾的身孕。
齐月宾原本就是不易孕育的,所以前世在九子夺嫡之时,贝勒爷才会利用她打下年世兰的胎儿,一石二鸟之计。
可如今,胤禛只是个贝勒,太子尚在,纵然齐家势大,可他没有要提防的理由。
这又是一件棘手的事情,非得还是要自己做局,齐氏的孩子,绝对不能生下来。
“福晋。”
宜修也不知出神多久,苏培盛忽然躬身进来说话。
“什么事?”
苏培盛叹息道:“隔壁苗格格已经服了药下去,范府医把了脉,说,孩子没有保住。”
“唉,可怜她了。”宜修不免也露出凄凄的神色来,“贝勒爷怎么说?”
“爷的意思是,虽说柔格格与苗格格同为庶福晋,但如此恶语相向也是很不该,何况柔格格是性情中人,月侧福晋素来也不是多事的人,这件事说到底是苗格格不对在先,才会招致恶果,如今柔格格生产,月侧福晋也有孕在身,一场意外也实在怪罪不得,差奴才来问问福晋的意思。”
“既然贝勒爷都这么说了,本福晋也没有异议。”
宜修了然的点了点头,其实看方才贝勒爷听说齐月宾有孕那高兴模样,就该猜到,这一道保命符来得及时,贝勒爷看在孩子的面上,怎么也会原谅她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