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他问:“苗格格醒了吗?”
苏培盛惋惜道:“还未醒过来,不过爷已经叫人给送回流霞阁好好休息了,眼下爷正在内室陪伴月侧福晋,一会儿再过来。”
四爷摆明了不把苗庶福晋放心上了,甚至觉得对方罪有余辜,这态度在一瞬间就如此天翻地覆,反复无常,苏培盛都觉得有些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好。”然而宜修早就习惯四爷的阴晴不定,他是最看重子嗣的人,不过有些困惑,“好端端的,苗格格怎么送到蘅清苑来了,她的流霞阁可就在后头,隔了一条河罢了。”
苏培盛嘿呦道:“奴才听说,当时她们是在爷的破尘苑和蘅清苑之间的路上闹起了,这侧福晋和柔格格刚回来坐下,后脚那头苗格格就出了事,银钗她们都吓坏了,就近就送到这来了。”
此言一出,二人都心知肚明,银钗是个聪明人,苗氏出了事情,怎么能不栽死了柔则和齐氏身上呢?
待苏培盛退下,宜修无奈地摇了摇头,苗氏也是没福气的人,两世了,还是怀不住孩子,虽然前世她挑衅柔则是自己教唆的,可这一次可不干自己的事。
“啊!好疼啊!”
里头又响起了柔则的惨叫声,可见这一胎十有八九也是难产的。
“菀菀如何了?”
这时的四爷也从隔壁进来了,看样子是哄完了齐月宾,又忙来关心柔则。
宜修静坐着,无奈道:“稳婆和丫头们都在里头,这才进去两刻钟,怕没有那么快。”
四爷坐在宜修身旁,也只能耐心等候。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化鹤终于出来回禀,说是稳婆说孩子胎位不正,原本也还没有到生产的时候,孩子也不肯出来,只是今日受了大刺激才提前生产。
四爷忙又吩咐了周府医下去好好熬药,又叫丫头婆子尽心尽力,然后在宜修身边垂着头懊恼。
“都怪我,这事原本就是苗氏粗鄙鲁莽,冲撞了菀菀,方才我还那么疑心责怪她,这才让她早产难产,真是不该!”
宜修见贝勒爷说出这么冷情冷心的话,就知道柔则受难,他的老毛病偏心眼又犯了。
忙劝道:“爷,苗格格纵然粗鄙,冲撞柔格格,可她也失了孩子,您,也不必如此吧。”
“她的孩子,怎么能和菀菀的孩子比?纵然她失了孩子,可菀菀如此这般受苦,我瞧着也伤心!”谁知四爷越来兴,有些嫌恶。
顿了顿,又道:“何况你想想苗氏说的那诅咒,说不得如今她失了孩子就是她自己的报应,这便罢了,月宾也有着身孕,也不知今日吓着没有,算了,眼下只求老天有眼,保菀菀母子平安。”
一番话把宜修、绣夏还有苏培盛听得瞠目结舌,然而究竟宜修是最了解四爷的人,他不这么说倒是怪了,然而她虽然最早接受,心下却也恶心得紧。
前世的时候,他与柔则浓情蜜意,也是这样指责苗笙语吓坏了有孕的柔则,柔则非但没有任何责罚,反而越得宠,苗笙语却被冷落。
一时间静谧尴尬,宜修合上双手,祈祷道:“难为柔格格了,孕中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今日方才顶不住了,阿弥陀佛,希望菩萨保佑,早早让她产下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