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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石拍案而起,盛怒之下,他一脚将信卒踹翻在地。“胡言乱语!!!你安敢乱我军心?”
“上将军,小的句句属实啊!小的乃惠州营屈将军麾下,历经追杀方才回营,绝无半句虚言呐!还请上将军明鉴!”言罢,其人颤抖着爬起,不停叩告罪。
听闻此言,苏北石正欲开口,胸口却传来一阵剧痛。他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两眼瞬间一黑,当即栽倒在地。
“上将军?上将军!”
“来人,快来人!上将军昏倒了!”
“军医,快请军医……”
……
一日过去,经过军医救治,苏北石缓缓睁开眼来。看完呈上来的军报,他又缓缓闭上双眼,
他握紧软榻,心中颇为无奈。这还没入岳州地界,三十余万大军折损过半,如此大的失利,自其领兵以来,从未有过。
片刻之后,他长叹一声,方才撑着檐边缓缓坐起很来。“文渊……何在?”
听闻帐内传来声响,侍卫赶忙入内。
“去将吴文渊唤来……”言罢,他抬头望着营棚,心中迟迟未能平息。
又过去许久,帐外传来一阵脚步。
“上将军?上将军切勿动怒啊!”话音刚落,吴文渊掀开帘帐,快步走入其中。“还请上将军保重身体呐……”
“哎!!”见到来人,苏北石不由的轻叹一声。“文渊啊,坐……”
“谢过上将军!”吴文渊拱手施礼,而后缓缓坐在对方身侧。“上将军,惠州营之事属下已经知晓。
胜败乃兵家常事,李正我不可小觑,由他执掌镇南军,我军难以胜,还当沉着应付,谋求长远之策。”
听闻此言,苏北石微微摇头。“据朝内传回的消息,大周向我朝再添新兵,陛下的压力骤增,晋陵已失,丘州也岌岌可危,没有太多时间了……”
“欲则不达,上将军领兵多年,深谙用兵之道,此时若求胜,恐怕只会得不偿失。”说着,吴文渊作揖施礼。“倘若依属下来看,不如先行撤军,退守析津休整,待我军重整旗鼓,再做打算。”
“文渊啊,你也出自天下学宫,可有对付李正我之策?”苏北石低头垂目,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如今方才开春,此时若无建树,待到六月夏至,军中存粮吃紧,战局只会越拖越久。”
吴文渊思虑片刻,而后微微摇头。“咱们则损了二十万兵马,姜安民与徐平手中的兵力尚有十万之余……属下,并无绝对的制胜把握。”
此话一出,苏北石不忧反喜。“没有绝对的把握?那就是有把握,但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上将军英明。”吴文渊微微抬头,目光直视对方,没有丝毫避让。
“无妨!无妨啊!”苏北石阴沉的脸庞上显露出几分欣慰。“这两军对峙,岂有绝对的制胜之道。
只要有七成把握,不,六成即可,有六成把握便可一试。”
“那倒不至于。”吴文渊摆了摆手。“十成自是言过,七八成还是做得到。”
此话一出,苏北石立马来了兴趣。“快快道来。若是攻克岳州,本帅当向陛下上表请功,加授你为三品军师督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