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导都点了头,王羲之就开口了,
“以小臣愚见,不管是为了天下苍生团结一致,共同抗击胡羯,还是为了皇上的个人安危,大王都应该早登御床。”
“这样,一来让天下人心有所依归,二来这也是皇上本人的意思。”
晋王如获至宝的提高的声音,问道,
“逸少,这话你可不能乱说。你是说,陛下有密旨要禅位于孤?”
王羲之点了点头,说道,
“正是,刘聪的护军靳准被皇帝感化,把皇帝密信带给了李矩,李矩又转交了小臣,只是可惜回来的路上,被杜曾那厮给抢了去,小臣犯了大错,这才隐瞒了下来,望大王恕罪。”
晋王心里都乐开了花了,
治罪?
治什么罪?
这孩子多好,
就知道他叔想听什么——
哪有什么密旨,
即便是真有密旨,李矩有怎么可能把这大功拱手相让?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说出这句话的是王家的人。
晋王自然也很大度,说道,
“哎,逸少,这怎么能怪你哪?孤也没有看出来杜曾这狗贼反复无常。只是,这御床,孤还是不配坐。”
晋王第二次从御床边上退回去,这一退,就是让天下人明白——
晋王的皇位是合法的,是皇帝司马邺禅让给他的。
晋王又让了一次之后,王导扫了纪瞻一眼,纪瞻二次站起身来,拉起不情不愿的晋王,就往御床上坐,
晋王边挪屁股,边挣扎的说道,
“思远,你这个干什么?你这要置孤于何地?你让天下人怎么看孤,孤就那么的急不可耐?”
纪瞻马上接过话柄,说道,
“大王,这天下人心浩荡,大王要是不去争,可就被胡羯掠去了,难道大王忍心看着这天下,成为胡羯的猎场?”
晋王再次挣脱开,说道,
“思远,你莫要害我,进位晋王,已经有违人臣之道,那不过是权宜之计。现在你要是把孤按在这御床上,孤可就是万古不易的乱臣贼子了,孤和那些祸乱朝纲的八王有什么区别?”
这时候,西阳王知道该自己说话了。
晋王的话已经很露骨了,就怕他不接茬,还特意提到了八王之乱。
而开启八王之乱的正是西阳王的父亲司马亮。
这时候由他来收这个尾,最合适不过了。
西阳王站起身来,说道,
“大王,这怎么能一样哪?他们是为了门户私计,而大王是为了天下苍生。如果大王不是心怀天下,那臣早就百死莫赎。”
晋王听到西阳王这么说,心里又踏实了一半,问向王导,
“茂弘,你看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