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从背后传来,她从镜中抬了头,当然也不好说自己的胡乱猜测,便道:“没什么。”
李延玺却蹙了眉,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脚这般冰凉,怎的又不穿鞋?”
她洗沐过后,习惯性地光裸着脚,踩在黑曜石般光可鉴人的幽凉地面上,此刻纤白的足冷冰冰的,却被男人纡尊降贵地裹在了掌中,蹙眉轻叱道:“孤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光着脚踩在地上。”
“不小心忘记了,殿下,你不要生气。”沈骊珠伸手主动挽上太子的脖颈,有些犯错之后的心虚和讨好模样。
“下不为例。”说罢,李延玺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沈骊珠一头乌黑浓丽的长从他的臂弯里滑落,他抱着她往床榻边走。
鸾帐落下暗解罗裳。
他俯下身来吻她。
红玉髓在雪白的胸口间微微晃动。
沈骊珠羞涩地浅浅闭着眼眸,纤白的指放在男人墨间,缠绕着几缕,任他施为。
只是,他依旧是像前几晚那般,将她吻遍,就要起身离去。
这次,骊珠却在他起身的前一刻,伸手环住了太子的头颈,她颊粉如胭脂色浓,眼里有明媚,也有羞涩,“殿下不想要我吗,为什么……”
剩下的话,她想,无需她多说,他自会明白。
她的挽留,还有邀请,令李延玺身体微震。
抬手,掐住了女人的下颌,他的声音和气息全部都微微粗重了去,“阿姮,你知道你这话,意味着什么吗?”
“……嗯。”她低眸浅浅点头,又道:“殿下这些天,都这么忍着,也很辛苦吧。”
李延玺喉间泛起灼意,滚了滚喉结,有些凶狠地掐着骊珠细白的下巴,吻下去,勾起她的唇舌,道:“沈骊珠,这都是你自找的……”
禁。欲了一段时间的男人,那种反扑要更为猛烈一些。
她终于明白——
他的那句“她自找的”是什么意思。
只是,她讨饶,他便真的轻了下来。
睁开朦胧潋滟的泪眼,沈骊珠看见他亲在自己心口。
仿佛注意到她的视线,男人从那片雪白间抬起头来看她,那狭长墨眸似邪肆又艳如流火。
沈骊珠羞涩地捂住眼睛,颊边一片晶莹的嫣红。
李延玺心头激荡。
原来她害羞起来竟是这般。
从前她在欢好间总是隐忍,像总是捂不暖的冰雪,唯有他用力得狠了,或是临到那最顶点,她才咬着唇低低娆娆地叫出声来。
这场迟来的情事,持续了很久。
最后,太子穿戴衣冠上朝去了,容光焕得就像是吸饱了精气的妖孽,哪里令人看得出来整晚没睡的样子?
反倒是骊珠,哪怕太子命人不许打扰她,她也是睡到快午间才自然醒来,却浑身酸软,疲倦不堪。
青黛服侍她梳妆的时候,却有几名小婢捧着东西进了内室。
没多久,青鸾殿内铺上一层雪白的狐裘地毯。
青黛说,那是殿下吩咐的。
只因她喜欢光着脚踩在地上,太子怕她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