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人很快就搜了过来,脚步把这木地板跺得哐哐响,搜完外屋,就进了里屋,柜子妆箧全都敲开,一应布置大多也被扫到了底下。
赵人的大刀在地板上四下敲着,最近的时候,就在这夹壁墙外边,连那铁架摩擦刀柄的声音都能听个清楚。
真怕那大刀就在这夹壁墙上敲,一敲必定立时就察觉这墙内的玄机。
——墙内中空,必有猫腻。
这夹层里三人的心跳如金鼓喧阗,响个不停,能瞧见司马敦的刀微微颤着,后颈已经淌下了冷汗来。
阿磐仰头望赵媪,见赵媪不知何时已经昏死过去了。
司马敦的刀微微颤着,她的弩箭也微微颤着,也不知赵人到底要搜多久,何时才走,就那么惶惶地熬着,撑着,片刻工夫亦觉得十分漫长,漫长得似没有个尽头。
人还能熬,可狗熬不住啊。
嘴巴被捏久了,就要往一旁挣,往一旁扭,就要哼唧出声来。
不行啊。
她们在这夹壁墙内,除了这一刀一弩,能有几分胜算?
一旦被砸开这道墙,非但自己要引颈就戮,还要祸及主人一家,谢玄在赵国的暗桩又要少上一个。
阿磐心中如枞金伐鼓,惊出了一头的冷汗,在那一声“汪”
出声之前,箭镞已经对准了小黄的咽喉。
浑身绷着,指间作力,骨节发白。
要射杀小黄。
要射杀那可怜的小黄。
要射杀那一路陪她伴她抚慰她失子之痛的小黄。
忽而听见外头一声大喊,“这里有动静!
快来!”
这屋里的赵人立时冲了出去,小黄那一声“汪”
化成了一声呜咽,正巧淹没在了那惊天动地的脚步声里。
赵人一走,全都怔怔地垂下手,也全都瘫软了下去,再没了一点儿的力气。
放下弩箭,这才惊觉掌心早就握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把那金柄都攥出来湿漉漉的一片。
阿磐眼泪一滚,适才险些杀了自己的小狗。
偏偏小狗自己是不知道的,照样亲昵地蹭着,伸出舌头来舔她。
待这宅子里人声一退,主人家才赶来开了暗门,送他们回了客房。
客房全被搜捕得乱七八糟,主人家的婢子过来了四五人,很快就把客房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