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听说有人愿意嫁给他,他心里是高兴的,以为真的有人愿意接受这样的他,不免抱了几分期待。
可昨夜那般,他看得清楚,她并非自愿。有了期待,心里便又落空了几分。
可如今,她说她不怕了,他一时不知什么滋味,心酸中又窜出一丝欢喜,他任情绪在心里起起伏伏,好半天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低低的,几分沙哑,“南安意,帮我治脸和腿吧。”
……
南安意去书院,托门房向先生递了假条。
假条是成云纹写的,请了两天。
此时,正值下学,三三两两的学子结伴而出。
南安意走在后头,听见范耀的声音带了丝沮丧,“你说,云纹兄是不是更生气了?我只是好心想帮他换根拐杖,谁知道扔了,他还跳到池子里去捡,我瞧他今日也没来上学。”
南安意眸子一眯,原来罪魁祸首是你呢。
她就说,成云纹这般谨慎的人,怎会好端端的失足落水。
但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为了那根不值钱的拐杖落水,心里觉得有些酸涩,又有些感动,觉得自己送的东西得到了珍视。
张长弓不以为意,“没事,那小子是个穷的,肯定分不清好赖,以为你那根拐杖不值钱呢!等下回上学,你给他点儿钱,赔偿赔偿,说两句好话就行了。”
南安意听得眉头一挑,呵,想花钱了?等会儿有得你花的!
她一路尾随。
等经过一个巷子,她拦住了两人。
两人愣了一下,范耀还记得她,语气几分轻浮,眉头一挑,“哟~,这不是上回的小娘子?怎么去学院没接着相公,迷路了?”
张长弓闻言,也笑。
南安意眼里闪过一道冷光,捏紧拳头,二话不说,对着两人一顿胖揍。
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
范耀和张长弓没想到这小娘们这般厉害,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鼻青脸肿的靠在墙上,痛苦的呻吟。
南安意拍了拍手,利落转身,“记好了,我相公是成云纹,以后皮紧着点儿!”
呵,这不是花钱了?不过,花的是医药费。
……
翌日,成云纹的烧已经退了,南安意给他的脸打了麻药,成云纹看见那细长的针,轻轻的别过头去,抿了抿唇。
好在这次的针头比昨日的细,到没有太大的感觉。
南安意拿了手术刀替他切除了疤痕,又用美容线给他细细的缝合,然后盖上纱布。
接下来,便是脚,她细细的检查,发现成云纹的脚主要是脚踝的问题,里面有一块细碎的骨没清理干净,所以一直没好,走路的时候,会隐隐泛着疼。
只是,他从来没叫过。
成云纹默默的看着,垂眸看她忙碌,专心致志的样子,让他的心头一软,目光忍不住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