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意看见他悄悄攥紧了裤腰带,不由轻笑一声,“害怕?”
成云纹想到昨晚做的梦,今天又被她扒了裤子,心底到底不自在。而且,这玩意儿,看着挺恐怖。
他抿了抿嘴,“没有。”
遂松了手。
南安意刚扒到一半,大伯进来了,“侄媳啊,怎么还没煮朝食啊……”
看到屋里的场景,愣了一下,随即捂住眼,“啊,我……我只是……啊……你们忙,我去煮朝食。”
说着,忍不住分开五指,从缝隙中又瞄了瞄,才转身出去。
大白天的,这两人……
还挺开放,别说,侄媳还挺主动。随即又恼,成云纹这个没用的,这种事也让侄媳主动,迟点儿得好好敲打敲打他。
看着缓缓关上的门,南安意和成云纹齐齐沉默。
成云纹叹息一声,“快打吧,不然大伯真要去做朝食了。”他生病了,可不想吃大伯煮的东西。
只是打的时候,身体僵硬得跟木板似的。
南安意好笑的摇摇头,还说不怕。
很快,成云纹便沉沉睡去。
南安意去了灶间,大伯正生了火,嘴角噙着一抹笑,准备淘米。
她连忙接过来,解释,“大伯,你误会了,我刚和相公……”
话没说完,就被大伯打断道:“你不用解释,我啥也没看见。”
南安意瞧他眼里明明白白的暧昧和调侃,不由叹气,“大伯,你真的误会了。相公发烧了,我给他用药。”
大伯“啊”的一声,“那我去看看。”嗐,还以为他俩有进展了,白高兴一场。
南安意煮了些小米粥,端着去了屋里,等他醒来的时候,可以吃一些。
见他出了不少汗,连脖子都湿漉漉的,泛着细小的汗珠,便掏了帕子给他擦拭。
当拭上他的左脸,她忍不住停顿了下,隔着薄薄的帕子,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疤痕的凸起,她叹息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愿意让她医治。
正想挪开,成云纹忽的按住她的手,眼睛缓缓睁开,里面幽深得看不清情绪,他的声音还带着醒后的沙哑,低低的,“你,不怕吗?”
南安意愣了一下,“我,我怕什么我……”
她突然顿住,想到原主可是为了他这张脸,这条腿才自杀的。于是话头一转,“我早不怕了。”
南安意微微叹息,原来是为了这个,难怪吃饭的时候,总是坐她的左边,原来竟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疤痕。有时候,她坐错了,他也会绕个圈子,她还以为那是他的癖好。
成云纹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实性,瞧她轻轻挣挣开了他的手,他的眸色微暗,心底忍不住失落,她其实还是怕的吧?
可下一秒,一只柔软的手落了帕子,带着淡淡的暖意抚上他的疤痕,甚至摩挲了下。
他神色一怔,忍不住抬眸,她嘴角笑意清浅,像是认真证实自己的话,她真的、不怕了。
成云纹垂下眸子,仍清晰的记得,新婚之夜,她见他的第一眼,便满目惊恐,像见了鬼般,猛退了几步。事实上,她也叫了,叫的不是相公,而是“鬼”。
那夜,她是缩在墙角,连眼都不敢闭,睁着到天亮的,警惕地盯着他,生怕他会对她做什么。然后,第二天,就想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