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可现在是盛夏时节。怕她着凉,他连空调都没有开,她却依然如此畏冷,一边喃喃叫冷抖,一边脸色又变得苍白,源源不断渗出冷汗。
他翻到正上方,撑着手臂虚虚压住她,以笼罩的姿态给她取暖,低头吻她的汗,用唇舌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感觉冰凉细腻的双腿皮肤贴上他的腰侧。
“……冷……”
“……成辛以……”
“……冷……”
成辛以叹了口气。
……他想了。现在他开始想了。想捂暖她,用只与她会做的那件事、用那种世间最亲密的方式,拼了命地捂暖她……
“方清月……”
“……嗯……”
她也在寻找他的吻,呼吸倾在他颈侧,整个身子都紧紧贴着他,因为冷而微微颤抖。
“方清月……”
他细细亲吻她脸颊的每一寸,右手与她的左手十指相扣。
“……想要我么?”
她似乎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但仍在回吻,腿和手臂都更加贴紧他。
“……要……”
“叫我名字。”
“……成辛以……”
于是他撑起身体,吻住她不放,抚摸她的腰,极尽轻缓温柔地给她取暖。
……
曾经,成辛以记得他最混账的那一次,在她感冒时还冲动犯轴、故意曲解她的话、惹她难过流眼泪,等和好之后再要她,埋进沙角落一心想补偿,就是用尽了力所能及最温柔的方式,那也是他们分手前的最后一次。
那时,他以为就已经是他的关于这件事的极限了,他的克制力的极限。
但直到此刻,他才现,原来自制力是如有无限潜能的弹簧、永远能挤出水来的海绵,那条系住两人腕骨的红丝巾仿佛向他体内灌注了无穷的力量,让他更有能量与天斗、与地斗、与外界的恶意斗、与内在的欲望斗、与自己的怯懦恐惧斗……蹉跎荒废近十年,但原来重修于好之后,他还可以更爱她,用比当初少不经事、冲动冒进时更妥帖、更稳重、更炙热、也更信任的方式。
……
……
——
不知又过了多久,方清月终于迷迷糊糊动了动。
梦境很乱,很杂,她仍然紧闭眼皮,但回忆不起任何惊惧的感觉,只有他的亲吻,他带来的颤栗与绚烂烟火……很神奇,那件令人羞到遁地的胡闹事居然也有类似于充电蓄能的效果,所以现在她不再异常疲劳,也不冷了……他居然还可以用这种方式帮她取暖、安抚她的噩梦……而现在,她的腿竟也不似从前事后那般酸胀,他克制得很,竟令她只有餍足……甚至……她烫着面颊,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细的缝,缓了片刻,低头钻进被子里偷偷看了看自己……她甚至怀疑他只顾了她,直到最后都没顾及自己……
……这种……应该不是非常科学吧……
……这老混蛋究竟是什么身体构造……
她蒙在被子里慢慢理着思绪,回忆了一遍睡前生的事,渐渐地,又觉得不太对劲儿……
……好像……还有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