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巴蒂說,聲音很輕柔。
蛋糕送過來了,外面裹著一層藍色巧克力,兩匹銀色的小馬站在上面,斯拉文卡知道這是她們的守護神。
「你知道,」巴蒂望著蛋糕若有所思道,「我們第一次分手就是在這家酒店,這個餐廳,我覺得那天糟透了。」
「我很抱歉……」
「但這一次我覺得好多了,我想一切都會變好。」巴蒂說,切出一塊蛋糕遞到斯拉文卡面前。
她咬了下去,希望那些甜味能夠沖淡殘留的悲傷。
「好吃嗎?」
斯拉文卡點點頭,她想接著說些什麼,但不知怎麼的,眼前的畫面變得模糊了,附近的空氣突然在變少,讓她有點喘不上氣。斯拉文卡想站起來,卻在那一瞬間墜落了,好像那年夏天一樣,她掉進了一個很溫暖的懷抱。
「斯拉文卡,」巴蒂輕聲說,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你還能自己起來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8o章鏡子地另一面(3)
戴兜帽的男人穿進窄道,踏過一片映在地上的月光,左側金雀花叢微微搖動著,發出「沙沙」的刮擦聲。男人掏出魔杖,從頂端發出的亮光碟機出了花叢里的虎斑貓——飛快地消失在了窄道盡頭的拐角後。
亮光熄滅了,男人繼續向前,走出窄道拐入另一條寬一點的巷道,另一個戴著兜帽的男人靠著牆,等在不遠處,手裡的魔杖亮著紅光。
「他來了嗎?」過來匯合的男人問。
「還沒有,聽人說他有一陣沒出現了……」
「那是胡扯,」男人不耐煩地說,「有一個食死徒帶來了消息,對他很不利的消息,依我看他應該找人仔細核查核查,再考慮要不要聽信。」
「你是說黑魔王應該找你來判斷那個預言的真假嗎,巴蒂?」魔杖亮著紅光的男人低聲說道,語氣里似乎有一絲揶揄。巴蒂眯起眼睛,後者聳了聳肩,將魔杖依次點上五個相隔很遠的石磚,接著,從牆裡傳出轟隆隆的響聲,兩人後退了半步,和牆面拉開距離。
牆面像水波一樣動了起來,面前漸漸浮現出一扇黑色鐵門,巴蒂走過去,被一旁的男人伸出魔杖攔下了。
「別急,通過之後自然會開門讓我們進去。」男人說,巴蒂有些煩躁的推開了他的魔杖,兩個人像是才看清了對方的真面目,各自守在門的兩側。
「你把她送過去了嗎?」一會兒,男人開口問道,聲音像悶著雨的雲。
「怎麼?」巴蒂很不情願地回道。
「只是想提醒你一下,過段時間羅齊爾也要在那中轉,塞爾溫不關心這些倒還好說,羅齊爾在學校里就對她……」
「關你什麼事,嘉柏利?」巴蒂爆發道,很不喜歡從別人嘴裡聽見有關斯拉文卡的什麼事。嘉柏利·埃斯波西托不甘示弱道,「但她在我的房子裡不是嗎?我可不想中途出什麼岔子後被賤賣,黑魔王要是知道你背著他偷偷搞這些動作……」
「我怎麼記得他不知道的秘密不止這一件,也許有一天他想起來問布萊克怎麼死的,你能為我們大家交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巴蒂譏諷道,鐵門打開了,他率先走了進去。
通過一條黑長的隧道,他們來到一間圓形大廳,此時已經來了許多和他們一樣穿著一身黑色外袍的食死徒。天花板是透明的,從上面漏著暗光,像是陰雨天時照出的亮度。在那光下放著一張巨大的圓形石桌,正左方向放了一把奢華的單人椅,除此之外室內再沒有多餘的裝飾,如果這群人中,只有一個人配得上坐在那,那必然是伏地魔。
「也許他今晚不會來了。」嘉柏利像個幽魂在巴蒂身後細語,「左前,跟小繆爾塞伯說話那個就是把預言帶給他的人,叫什麼來著……斯內普?」
巴蒂微微抬起下巴,有幾分不屑的打量著那個男人——他沒有戴兜帽,從這個角度看只知道他是黑髮,這個特點很難不讓他想起斯拉文卡。他抱著她時,那些黑髮像水蛇一樣繞著他的手指,它們柔軟又順滑,這讓他每晚回去後都要摸很久。
「你在聽嗎?」嘉柏利討厭的打斷了他的走神。
「沒有,只是個預言而已,還不足以表示他的忠誠。」巴蒂嗤笑道。
「我是說羅齊爾來了。」嘉柏利說,巴蒂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對面那個隧道口,戴著兜帽的埃文·羅齊爾正跟身旁另一個金髮食死徒說著什麼,似乎是察覺到他們看過來的目光,羅齊爾結束了對話,打算走到這邊。
巴蒂今晚可沒心情跟他閒扯,赫希拉·塞爾溫正獨自站在最右邊,巴蒂必須找到機會跟她說有關他把斯拉文卡安置在埃斯波西托老宅的事。
「看好羅齊爾,」他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見的聲音對嘉柏利說,「要是他對我的人有任何……不該有的念頭……」
「巴蒂——嘉柏利——你去哪巴蒂?」羅齊爾問向正要脫身的巴蒂。
「抱歉,有事找塞爾溫。」巴蒂冷冷的說。
可沒等他剛走幾步,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我的主人」,巴蒂定住了,下一秒毫不猶豫地轉過身跪了下去。
偌大的空間清空了所有的對話,沒有一絲細語,甚至連緊張的呼吸聲都聽不見,只有細微的布料的摩擦聲,還有冷血動物在石地上滑行留下的令人噁心的聲音。不知道過去多久,那聲音停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