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高攀不起,我嫁你是我運道不好,你憑什麼……」
……
巫蘅哆嗦地仰倒在榻上。
她竟然自己都不知道,原來前世被逼著嫁給劉敬,她心裡有那麼多怨言。可是她記得前世的自己被巫嬈的手段磨平了性子,後來便一直忍氣吞聲備受煎熬,原來是被逼得太狠了無處發泄?
等等……
「我嫁你是我運道不好……」巫蘅反覆地把這句話看了幾遍。
這時她想明白,謝泓一定也聽到這句話了,巫蘅想捶床大哭。他怎麼不追問到底,她敷衍搪塞了回去,在他那裡就徹底了結了?
巫蘅又哭又笑,她會不會一輩子都無法在他面前洗白了,巫蘅發愁地睡了一夜。
翌日王嫗要為她準備盥洗的水盆,卻發覺房裡不見了人影,她愣了愣,想到昨晚寫的字,女郎也覺得害羞不肯見人了,說實在的,每晚聽到女郎那些話,她自己都老臉發紅。平白一個清秀女兒家,平素里雖然不拘了些,但端莊嫻靜還是有幾分的。
王嫗以前不曾留意,現在越想,便越覺得巫蘅是得了癔症,大驚失色地要找醫者來探脈。
……
建康城謝了一場花事,滿城輕紅如絮。
庾府外,一個紅裳艷灼的少女,踩著精緻的木屐,髮髻間別著朵緋紅繁複的簪花,搖曳的紅裙宛如一簇燃燒的火。這個少女鼓足了氣要摘樹上掛著的那隻粉蝶紙鳶,幾個豎著總角的孩童鼓著掌又詫異又歡喜地圍著兩人合抱那麼粗的一顆古樹。他們眨著清澈的眼,等著這個好看的姊姊把紙鳶取下來。
庾沉月才扒上樹就覺得不對,生疏了。
在喜歡上桓瑾之,決心為他變成一個腹有才華、端莊婉靜的庾氏女郎之前,她幼時是被扔給二嫂帶著的,二嫂自己也是個半大孩子,自然管不住她,庾沉月爬樹下河,這些事倒是沒少干。
這幾個總角孩童還有她同宗的一個堂弟,她遙遙一看,紙鳶掛在樹梢,便覺得這事對幾個孩子而言太不容易,她攤了攤手接下這個活兒。
庾沉月看似輕靈地爬上了樹幹,她心裡知道自己已經手生到泯然眾人,再也不能有那麼矯健的好身手了,幸得這幾年馬術沒落下,四肢骨骼還是健康有力的。
「阿姊,在那邊,再爬高一點!」堂弟跳著在樹下指手畫腳。
庾沉月有點無奈,抱著樹幹感覺自己隨時可能會滑下來,但又不甘心自己已經爬了這麼高了,正該一鼓作氣攀上去,橫斜的枝幹很粗壯,盛人不算難事,庾沉月摸索著慢慢騰過去,伸出腳在樹幹上勾了勾。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