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步遠的距離,她停下了,和以前一樣,即便再情不自禁,只要他皺一下眉頭,她便控制在合適的距離,決不再進一步。
他從來不覺得他與庾沉月之間應當有什麼,可是這時竟覺得心口微酸,聲音沉啞道:「沉月。」
庾沉月飛快地對他福了福身,「告辭。」
那模樣,分明就是在躲他。
桓七還沒想好說辭,只是俊臉先紅了紅,可是省過來之時,她已經輕鳶飛鴻一般地竄出了老遠。
只剩下蒼翠松林之間拂袂而去灩灩如夕陽的猩紅身影。
何時起她竟開始躲著他了?桓瑾之說不出自己怎麼會堵悶起來。
然而還沒等到庾沉月下了山,迎面便撞上庾叔亭,靠著遒壯的灰褐枝幹,淺笑道:「沉月,怎麼回來時這般狼狽?」
庾沉月一驚,她完全沒想到,她那個不務正業的十兄在此處。
庾叔亭施施然直起身來,撣去一袖的針葉,風流倜儻地觀摩著她的臉色,一瞬之間便什麼都明了了,「撞見瑾之了?」
「阿兄……」
庾沉月兜了兜衣袖,想到方才自己僅只是見了他一面,便先落荒而逃,太沒出息了。
「沉月,其實你不必逃的。」庾叔亭忽然正色道。
庾沉月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輕輕將黛眉一顰,庾叔亭有些繃不住笑意,還是正經地告知她:「父親與桓君已在商討婚事。」
「誰的婚事?」庾沉月胸口一跳。
「傻妹妹,自是你和桓七的。」
瞬間猶若兜頭一盆寒冰水,陰冷冷地潑下來,她神色有異,庾叔亭看得不甚明了,只聽到她斂唇道:「父親要我嫁給桓七,還是——這是桓君的意思?」
庾叔亭反問:「有何分別?」
自然有分別。
憑桓庾兩家的交情,她的身份嫁給桓瑾之再合適般配不過,可是若是如此便能甘心,她早就央著她的父親,執意嫁入桓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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