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方看了看衙门外负责登记的衙役,示意他去给钱。
冯三忍痛上前问道:“请问大哥,登记盐引是在您这儿吧。”
衙役见他这般模样,皱了皱眉:“你要换盐引?”
冯三撇了撇嘴指着后面的陆南方道:“我们东家要换。”
心里骂道衙役狗眼看人低,他怎么不像有钱人的样子了。
衙役看了看陆南方,气宇轩昂的站在石阶上,这才说道:“姓名籍贯,家里做什么的通通报上来。”
陆南方这才走上来缓缓说道:“在下陆方,应天府上元县人。家住南门街,在南京城和扬州府都开了酒楼。”
原是开酒楼的,看他的样子还以为有多大的产业。衙役冷冷问道:“哪年的?年岁几何?”
陆南方缓缓道:“永乐四年六月生,年岁二十。
衙役故意为难道:“你说你是用永乐四年生,我就信?我怎么知道你没骗我?”
陆南方将身上的牙
牌递过去道:“的确是不敢期满。”
衙役看都没看一眼,只问道:“万一你这牙牌是偷来的,或是抢来的呢?”
这牙牌不偷不抢,是锦衣卫自己做的,不过与一般牙牌无异,足以以假乱真。
陆南方看了一眼冯三,冯三咬咬牙把银子放在桌上道:“我们东家从不骗人的。”
衙役得意的收了银子这才道:“想来也是,不要命了才敢在衙门骗人,进去吧。”
“多谢大哥。”冯三忙道。
二人这才进了衙门里,冯三心里一阵痛。
“大人,这钱佥事大人要给我吧,您可要给我作证啊。”冯三小声嘀咕道。
陆南方假装没听到,不答话。
冯三悄悄摸了摸袖里的钱袋,他的全部家当都在这儿了,这钱万万不能拿出来的。
进了衙门,就看主薄的公房外排着队,陆南方二人忙上前跟在了后面。
前面的人见他们来,随意打量了一眼便不再多看。毕竟大家能进来都是要各凭本事的,这里也只看本事,看银子。人嘛再怎么看也是没用的。
陆南方主动与前面的客商搭话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毕竟是生意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男子答道:“在下姓崔。”
陆南方作了揖道:“在下姓陆。”
崔老板点点头,并不再多言。
“崔大哥刚进来时,也给了买路银子?”陆南方继续问道。
崔老板不耐道:“陆兄弟,进来的人,哪个不给?我劝你现下还是先数数
自己的钱袋要紧。”
陆南方也不恼笑问道:“这不是第一次来,什么也不知道吗。”
崔老板听他这样说,便放下心来,这人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便好言相劝道:“这里排着的,大多都是熟面孔的。你面生得多来几次让老爷记住你才成。”
陆南方听罢笑了笑:“那就试试今日老爷能不能记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