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苍召城主,搂衣石骨儿本是陈家舍人,后因陈敬昌举荐,才做到了苍召城主的位置。
此人功利极重,且不论其高明手段,单说朝廷下放的赋税标准,到了他这都要上升不少,这使得当地百姓对其怨声载道,恨之入骨。
事有黑白,人分善恶。由于此人过于可恶,治下官员也是对其生出了诸多不满,眼见苍召城被其治理的每况日下,官员们再难忍受,于是便暗中联合起来对其进行了上书弹劾。
叵耐上头有人,折子未到国君手中,就被陈家党羽截了下来,陈敬昌闻之,暗生不满,于是便差人将折子秘送到搂衣石骨儿手中,又告诫他要好生处理。
搂衣石骨儿接到消息后,登时怒火高举三千丈,遂照折子上的联名,将所属官员一应罢免,查抄家私,定罪抓拿,下狱判斩,遣散亲族,又让手下亲信接替空缺。
如此这般,当地百姓更加愤恨,为报众官舍生取义之举,于是便有年轻力壮者纠集起来对其进行了征讨。
搂衣石骨儿见状,直言乌合之众不足道也,不仅未露半分胆怯,更是展现铁腕手段,率兵镇压。
常言道,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争。
不是无有勇气,实在相差悬殊,那众兵士身着铠甲,手执利刃,百姓们如何遮拦,一日不到,众百姓就如瓜果一般被砍了个血流漂杵,尸堆如山,真个人间炼狱,实在惨绝人寰。
事后搂衣石骨儿又将全城百姓聚集起来,把来老大一口油锅烧的滚沸,当着全城之面,将仅剩的几名闹事者炸成金色,剁成小块分与众人食用。
众百姓见其残暴扭曲至此,纷纷泪如雨下,哀嚎震天,肝胆俱裂,宁死也不顺其意。
搂衣石骨儿看百姓还有违逆,又命兵士拿住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褪去衣物,当众洗剥,再抛炸锅。
此举也成了压倒众百姓的最后一根稻草,最后只得忍着恶心,不甘妥协。
见此法显着,搂衣石骨儿更加得意忘形,于是便将此锅定在了原位用以警戒,日后如有二心者,皆同当日一般。
自那过后,城内百姓更是水深火热,度日如年,直到覃翟袁载二人到城,百姓们才算得了救赎。
却说二人刚到苍召南门,守城士兵便架起了兵刃呵斥驱赶,二人都是刚烈汉子,见这情形哪里会给兵士一丝颜面。
下马近前,劈头就骂,伸手就打,那众兵士见二人身着朝服,身后随从又挂彩旗,自然不敢还手,于是便让一人牵了马匹快到城主府禀报。
不多时,搂衣石骨儿怒气冲冲的带兵来到,自道哪个不长眼的混账敢在自己地盘叫嚣,到得城门,但见二人身后彩旗上书:督监特使字样,搂衣石骨儿瞬间蔫了下来,后让兵士散去,自己下马小跑上前。
两相汇合,道明来意,引至城内,延宴叙谈,席间,搂衣石骨儿极力赞同上头下派旨意,表示愿尽全力配合二人。
当夜无话,翌日二人起了个大早,领着随从在四门贴了告示,摆了台案,静等当地百姓报名参军。
然两日过去,偌大一个苍召城,竟无一人报名,二人心中很是疑惑,于是便商量着察访一二。
不察万事皆休,一察火冲玄府。
是日晚间,二人就着夜色来到一位老者家中询问民情,老者见二人是日前来的京城命官,当下自是无有怠慢,请入家中,掌灯奉茶,详加粉饰。
老者自认说的天衣无缝,二人却还是现了端倪,最终旁敲侧击之下,老者再也难以遮掩,声泪俱下的将真实情况如实告知。
二人听后,寒毛卓竖,怒火中烧,怪不得无人参军,黑暗至此,哪个还有报效之心。
二人都是火爆脾气,哪里能忍这种恶鬼,出了老者家门后,二人便一路来到了城主府内,当夜便厮并了搂衣石骨儿。
次日一早,二人令随从召集百姓到城中铁锅位置相见,众百姓哪敢不从,闻讯赶来之后,见搂衣石骨儿的头颅高挂木桩之上,百姓们纷纷喜极而泣,连连叩,称二人是重生的父母,再长的爷娘。
事后募兵时分,一个个争先恐后,踊跃参加,再无二话。
可怜好人没好报,恶人有人教。
那陈家朝野上下遍布耳目,不过两日,消息就传到了陈敬昌这里,得知消息过后,陈敬昌是暴跳如雷。
人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二人竟问都不问就杀了搂衣石骨儿,分明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何况覃翟还是自己举荐,此事若不处理,免不得要争相效仿。
实则死他一个搂衣石骨儿并无大事,主要还是折了陈家面皮,陈家岂能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