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不必客气,看你如此虎虎生威,身子大好了?”温国公淡淡问。
尚书心头一凛,“将养了数日,确实好了大半。”
“嗯,既如此,便当刻进常勉些,莫懒怠偷闲,万一懈怠,出了什么事端,岂不悔之莫及?”温国公转动着手上扳指,颇为平和。
尚书却是心里直突突,“是,国公爷教训的是。”
“那便开始吧,周儿,你寻尚书大人所为何事,仔细禀来。”
尚书来不及坐下,忙回身看向了温周,“温二公子,有什么事,您但说无妨。”
温周作了一揖,“尚书大人,在下今日前来,是为了我夫人一案。”
“哦,令夫人怎么了?”尚书装的一脸疑惑。
“是这么回事…”卫冕插嘴,将事情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温二公子想将其夫人带走,但委实不符合规矩,下官恐上头降罪…”
尚书回头看眼卫冕,听懂了他弦外之意,可…
身后温国公气压慑人,怕是不等卫家降罪,就先被温家摁死了。
温周,“尚书大人,我温氏阖府皆在京城,你不肯放人,是怕我夫人跑了不成?”
“没有没有,本官没有这个意思,国公爷清廉刚正,自是不会徇私枉法。”尚书大人连连摆手。
“既如此,那还请放人,待刑部证据确凿擒人,届时,我温周,绝无二话。”
尚书尴尬笑着,左右两难,扫眼卫冕,又扫眼温国公,如那油锅上的蚂蚱般煎熬。
“尚书大人不言语,莫不是我儿提出的要求不合规矩?”温国公淡淡询问。
“没有,没有。”尚书心中重重一叹,算了,先从了温国公,再想办法敷衍卫家,“来人,放了温二少夫人。”
“尚书大人。”卫冕脸色巨变。
尚书皱眉看向他,却心中一突,他该不是对宋氏动刑了吧?
卫冕抿唇微点了点头,尚书脚下一个踉跄,想立即走人。
他咬牙切齿恨不能抽死卫冕,当初卫家可是百般保证不会牵连他,如今却屈打成招,温家怎会善罢甘休!
“国公爷,下官这两日重病,不曾过问刑部案子…”此话一出,温周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尚书如此着急撇清关系,定是薇薇…
正恐慌时,堂外铁链抨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宋薇长披散贴在脸上,浑身湿透,梢还在往下滴着水,被官差架了进来。
温周心顷刻揪在了一起,快步上前将人抱住,“薇薇,你怎么样?”
宋薇闭着眼睛,昏厥了过去,并未应声。
温周伸手去握她的手,入手却一片黏腻,掀开长袖一看,那双莹白小手红肿不堪,五指扭曲,全是血污。
“尚书大人,你最好给本国公一个合理的解释!”温国公怒不可遏,“案情尚未定论,便对我儿媳施此重刑,是要屈打成招吗?”
尚书一张老脸皱在了一起,“国公爷,下官是真的不知道啊。”
“您就是借下官几个胆子,下官也不敢对温二少夫人动私刑啊。”
“那便何人经手,何人担责,我夫人罪,不可能白受。”温周冷声开口,那气势,恨不能活剐了罪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