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好!開始倒計時!馬上就要完結了!
p。s。說起來我才知道,好多讀者不喜歡Be結局的平行世界線番外昂……
之前我總有寫這種的習慣,好像也不會特別標註,情節大部分都是男女主未相遇的假設,結局有好有壞,完全是出於爽一下的緣故……這樣想想,看完甜蜜蜜正文,冷不丁被刀一下也挺那啥的哈?
主要是我自己看小說看到這種不會太在意,就、就以己度人了哈哈哈(乾笑
這篇要是寫dark1ine的平行世界線番外,我會明確標註的!安心!
第62章狹霧
鮮血對羽二重鳴花而言並不陌生。鋪滿整個庭院的、奴僕和父親的血,飛濺浸透衣襟的、自己的血,順著無限城木質地板蔓延、滴滴答答的血,甚至順著戀人煉獄臉頰淌下、混著泥沙碎石的血。
「桑島先生失血的狀況非常嚴重,幸運的是還有生命跡象。」煉獄杏壽郎把鳴花放下,利落地拆開行李、翻找紗布和藥物,「我做了簡單的處理,但他太虛弱了,如果強行拔出日輪刀——」
鳴花從最初的驚愕愣神中反應過來,熟練地在桑島慈悟郎身邊跪坐下來:「腹部橫切傷口,呼吸微弱;刀身進入的長度有限,但不知道有沒有傷及內臟。意識……」。。。。
桑島慈悟郎身形瘦小,以跪坐的姿態額頭觸地,雙手緊緊地握著刀柄,青筋跳動、指節暴突如盤錯樹根。老人的肩背和側頸皮膚有幾不可見地起伏,昭示著飛快流逝的生命。
他還有意識!鳴花驚喜地抽氣,彎腰稍微拔高聲音:「桑島、桑島先生!我們是鬼殺隊的、隊員,從產屋敷主宅來,您能聽得到嗎?」
靜默幾秒,桑島慈悟郎沉沉吐出一口氣,似是回應。
「您失血很嚴重,我們、我們沒有準備補充血包。」隨著呼吸血痂破裂,凝滯順著刀刃溢出。鳴花著急地加快語,「現在、現在您先鬆開刀柄,我們要為您——桑島先生!」
年邁的培育師並未聽從鳴花的指使,反而重握緊刀柄,緩緩地、了無生志地破開血痂。
「桑島先生沒有為自己準備介錯人。」煉獄杏壽郎把急救藥品放在地上。年輕劍士單膝跪地,對枯瘦的老人高聲道,「桑島先生!您是在逃避嗎!
「逃避親傳弟子化鬼!逃避整個村莊的血仇!逃避對鬼舞辻無慘的仇恨!逃避身為培育師的責任!逃避身為鬼殺隊劍士的驕傲——逃避曾經斬斷悲傷、斬盡惡鬼的決心!」
年輕劍士的語氣近乎無情的嚴厲,眼眶卻逐漸泛紅,「您真的要成為自己最厭惡的懦夫嗎?!」
桑島慈悟郎肩膀微動,手腕的青筋猛然跳動。
「桑島先生,」鳴花惶惶從懷裡拿出布包,抖抖索索打開放到老人身邊,「桑島先生,善逸一直很惦記你,他、他托我給您帶了木雕和錢……那孩子很害怕、但還是很努力地訓練自己……」
我應該說點什麼,再說點什麼——鳴花清楚的知道,如果不能調動桑島先生的求生欲,就算他們強行治療也起不了多大效果——他心有愧疚,執意求死。
可是我該說些什麼呢?和服少女哽咽著握住布包里的木雕,顫抖又無措地想塞給老人看:「您看這個、這個是善逸送給您的,他一直很想你,很想很想你……善逸、善逸現在很優秀……」
為什麼啊!這又不是桑島先生的錯!桑島先生明明那麼認真地養大了孩子們!他做錯了什麼啊!。。。。
「求您了、求您了……」鳴花小聲抽泣,「想想善逸吧、求您了……他還在等您……他很、很膽小,但是一直、一直希望能成為您的驕傲……」
「桑島先生,」煉獄杏壽郎覆上戀人的手背,低聲道,「請鬆手——請為了善逸,為了您其他孩子們,為了鬼殺隊,為了無辜死去的村民——請活下去,拜託了。」
少女擔憂的抽噎聲,年輕劍士繃緊的呼吸聲,秋風略過樹葉的簌簌聲……血液從傷口汨汨流出,天邊划過金色驚雷,像雲層堆疊發出的、短促而悲慟的哭喊。
我有罪。桑島慈悟郎緊閉的眼角流下滾燙的淚水:我有罪啊……
是我手把手教出了獪岳,是我教出了鬼殺隊的叛徒,是我害死了整個村莊無辜的人。
是我……是我啊。
跪在血泊旁斷續抽泣的和服少女一頓,喜悅地拽住煉獄的手腕,急促道:「桑島先生鬆手了!阿杏,你握住刀柄!先把桑島先生舒展開!儘量不要讓刀刃傷到內臟!」
「好,」煉獄穩穩地接住刀柄,緩慢發力,「縫線和止血的藥物都在箱子裡。」
「輕一點、再輕一點!刀口在腹部偏下,是橫著的!」
……
獪岳叛逃化鬼的消息傳來後,桑島慈悟郎一直處於暴怒和悲痛的精神不穩定狀態,故而在使用懷劍切腹自盡時並沒有過度深入;另一方面,他也有意通過失血死亡的折磨,向鬼殺隊和無辜死去的人們謝罪。
同樣得幸於鬼殺隊前柱級劍士的強悍體質,桑島先生被手醫生鳴花醬成功地撈了回來。
躺在黯淡燈火下的老人腰腹繃帶隱隱滲血,臉色更是蒼白髮青,但至少恢復了正常的呼吸起伏。
「……萬幸懷劍上沒有鏽跡,」鳴花輕聲開口,「桑島先生的體質很好,但畢竟上了年紀,還有數不清的舊傷……失血實在是太嚴重了,一直處於高燒狀態,傷口也可能反覆發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