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长叹一声:“你也不用太过忧心,天塌下来,还有为夫顶着。”
宜悠转过身,捏捏他的腮:“你比我高,到时就在外面顶着。咱们方才在说常爷,怎么这会就转到这个犄角旮旯了?”
“常掌柜之事已经说完,廖兄本就对其有些欣赏。如今他做成此事,却是彻底将自己归于廖将军一边。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无须有那般多的防备。”
宜悠想想也是这道理,反正陈家就是看他们不顺眼,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先前章氏就对常爷很是欣赏,如今廖将军那边也认可,他们也算是一边的。
“那等十五,我便过去试探一二。”
“行。”
穆然对此事多少心中有数,岳母并非那种自以为是的性子,连她都觉出来甚至确定,可见常爷用心不浅。
定下来后宜悠便开始慢慢琢磨,大越虽兴寡妇再嫁,可民间再嫁之人终归是少数。
前世今生,她还是第一次去说和这事,如今着实是两眼一抹黑。最后还是穆然点醒了她:“不就是一寻常嫁娶之事,往常你买面买肉时怎么说,如今也怎么说就是。以常爷的品性,即便有顾虑也不会随意往外传。”
宜悠也放下心来,的确是如此。再复杂的那种九曲十八弯之事,以她直来直去的性子,也着实做不出来。
“都听穆大哥的,我换身衣裳,跟你们一并去练刀。”
穆然对此事确是乐意之至,习武确实强身健体。小媳妇身子骨好了,也早些给他生几个孩儿。
“行。”
长生也进来,四人练的认真,到最后甚至端阳也加入进来。让宜悠惊讶的是,他竟然有些底子,虽然看着像野路子,但却着实实用,甚至连穆然也称赞起来。
“这些都是从何处来?”
“人牙子那总有些会武艺的,我自幼看着,看多了也稍稍会一些。”
穆然咂摸着,神情却是越发凝重:“等会歇息,你将人牙子那治人的法子,还有这些功夫都说与我听听。”
宜悠进屋炖上一盅冰糖雪梨,梨子是秋日藏在地窖中的,如今虽有些干瘪,其中糖分却无缺失,切成片熬汤滋味刚好。炖好后冷却,而后盛在小碗里,晶莹剔透的汤汁,凉兹兹的,味道着实令人回味无穷。
端阳也说起来,穆然听着,间或用简单的符号记下。
宜悠脸色却越发惨白,怎么世间有如此多手段。她本以为自己所受甩针舞已是极致,可听到人牙子那活剥人皮,甚至将人皮揉好定制成书册封面后,只觉得浑身上下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