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你也去马车上把首饰取下来,等会人接过来咱们先试试。对了,陆平大哥,我想多排几遍。排完估计就很晚了,为防万一干脆让他们今晚在云来楼二楼住下。只是实在耽误酒肆生意,最好多赔点银子,好好跟店家说。”
“姑娘放心,属下一定办妥。”扎个千,陆平转身出门,跨上马往酒肆赶去。
目送他出门,陆景渊意味深长地看着身边阿瑶:“你很厉害。”
“什么?”
陆平是他身边暗卫里身手最好的,心下难免有些骄傲,虽然尽职尽责,但轻易不会承认人。七岁那年他凭自身实力在广平侯府追杀之人手下逃生后,才彻底得到他认可,说起来那次他能活下来,还多亏了莲花池边提兔子灯的胖娃娃,也就是现在身边这个傻丫头。
没想到如今这丫头如此轻易就得到他认可,真是,“傻人有傻福。”
“我才不傻。”
“恩,你是呆。”边说着他边翻身下楼。
“不呆,不傻也不呆。”
“恩,是笨。”陆景渊走到门边,转过头逆光中嘱咐道:“这里也布置得差不多,我还有点事,先行一步,晚上就不回去吃了。等会你坐马车回去,早点回,那么笨天黑了会迷路。”
说完他大步向前,转身迈出云来楼。
望着他的背影,阿瑶气得直跺脚,这都什么人!不过刚他在门边嘱咐他的话,怎么有点像阿爹每次出门前对阿娘说得。
绣鞋中的脚趾鼓起来,倚着栏杆扭动身子,阿瑶只觉一股从未有过的别样情绪顺着脚心往上蹿,暖烘烘的感觉自心房涌出,顺着经脉涌入她的四肢百骸。
良久,她轻嗔道:“有车夫,才不会迷路。”
话说另一头,出门往西拐的陆平很快来到酒肆。青城绸市尚未开,此刻正是生意惨淡之时,听闻有人花大价钱雇舞姬,酒肆掌柜那叫一个高兴。喊娘子帮舞姬门收拾行装,自己则是套车亲自将人送到云来楼门口。
前脚他们刚走开,后脚沈墨慈派来的人也到了。透过紧闭的大门,看到柜台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水,问明白旁边店家后,几人隐隐明白来晚了一步。
“被云来楼请了去?”一身男装打扮躲在暗处,得知又被阿瑶截了胡,沈墨慈因铃铛脚链尚未完全消下去的怒气再次升腾。刚刚结痂的掌心再次受了罪,尖锐的指甲掐过来,重新崩裂开。
“你先去找别家,我在这等着再看看。”
在沈墨慈眼巴巴等着的同时,云来楼内,酒肆掌柜正热情地帮阿瑶排练舞蹈。有他帮忙,原本甚至要排到晚上的舞蹈,没几遍就已经妥帖。
“有劳掌柜。”
阿瑶虽然懂得不多,但她脾气好。不会不懂装懂,有不明白的地方虚心请教,别人教她,她也面露感激。这种谦逊的态度很少有人会讨厌,半个下午相处下来,已经同酒肆掌柜与掌柜娘子十分熟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