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田產被分走無所謂,王徽樂顛顛的被征為農兵。由於表現優異,而且有過實戰經驗,趙瀚第三次擴軍的時候,王徽不但被編入大同正兵,而且直接擔任哨長職務。
在洞庭湖一系列戰鬥時,王徽接連立下大功。
而且,他還識字,能寫會算,越級提拔為營長。江淮戰役時,再次立功升遷,火提拔為團長。
還是因為識字,並且能寫會算,打仗不但悍勇,還慣能用腦子,王徽以團長身份,被選為廣濟縣守城主將。
事實上,除了王徽自身的原因,他之所以提拔如此快,也是趙瀚在刻意偏向外省籍士兵。江西籍軍官太多了,不管是否承認,肯定存在拉幫結派的現象。
必須偏向其他省份一些,但又不能做得太明顯,否則會寒了江西將士的心。
夜間。
王徽照常巡視城牆,安撫慰問士卒,然後下意識的朝城外看去。
他知道張獻忠在挖地道,千里鏡早就看見了。各個方向,一共十多條地道,每天都在從洞口運土出來。
只要細心觀察,張獻忠隱藏得再好也能發現。
用地道運送火藥炸塌城牆,並非太平天國發明的。明末就有了,官兵用過這種計策,張獻忠用過,李自成也用過。
如此戰法,對南京、北京這種堅城很難奏效,因為地基打得太堅固、太深了。
硬要強行爆破的話,需要海量火藥才行。
就拿南京來說,太平天國炸開南京,火藥不知用了多少,反正是「大量」。後來湘軍炸開南京城,中國這邊說用了6ooo個麻袋的火藥,《紐約時報》說用了3o噸火藥——數據有點離譜,但也側面反映,用幾口棺材裝火藥炸不開南京城。
王徽坐在城樓上,目送勇士們懸索出城。
有人握著鐵釺插於地面,有人掄起大錘猛砸鐵釺,還有人用竹筒罩地面側耳傾聽聲響。
每天晚上都會這麼幹,比對著敵軍挖地道的位置,在城下各處用鐵釺打入土中試探。
「當!」
不知敲擊多久,又是一錘子掄下,某處的鐵釺迅下墜,已然插進了敵軍的地道中。
「水!」
城上迅吊下來水桶,守城士卒拔出鐵釺,通過小孔往下面灌水。
地道里的敵軍正在安放火藥,眼見有水灌入,連忙用泥巴來堵住洞口。
附近的鐵釺全部拿過來,十多根鐵釺就在那一片往下砸。有幾根拔出來還帶血,顯然刺傷了地道里的敵人。
不斷打洞,不斷灌水,這個地道廢了。
張獻忠氣得破口大罵,下令繼續挖地道。並不直著挖過去,而是斜著往前挖,讓守軍無法確定地道的大概位置。
於此同時,繼續讓炮灰攻城,呂公車也增加到七輛。
呂公車有好幾層,最上層比城牆還高,可以居高臨下往城上放箭。
守城農兵和百姓,舉著盾牌或者鍋蓋,阻擋敵軍的箭雨。盾牌之後,有健壯者拋擲萬人敵,大部分落到地上爆炸,只有極少數能成功砸進呂公車,因為這玩意兒每層都有擋板。
激戰許久,前後三輛呂公車停止前進。
但還是有兩輛開到城牆處,有個農兵投擲萬人敵時,不慎被箭矢射中手腕,萬人敵直接落在守城隊伍當中。
「轟!」
城上爆炸。
呂公車裡的精銳,趁機跳上城牆,迅占領一小片區域。
「守住,結陣守住!」
王徽得知消息,連忙讓人打出旗令,自己迅帶隊過去支援。
張獻忠的精銳,源源不斷從這輛呂公車爬上來,守城農兵和百姓被殺死三百多人。
王徽終於帶著精銳農兵預備隊趕到,狼筅、藤牌、長槍三件套,從兩面進行夾擊。一番浴血奮戰,再次付出上百人代價,總算把攻上城頭的敵軍給殺潰。
就在張獻忠扼腕嘆息之際,忽然有騎兵奔來:「大王,我家將軍被敵軍騎兵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