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彦和讲堂内的学子还沉浸在震惊中,而讲堂外已经沸腾了。
“已经是第二了,一日两咏柳诗,分别用了七言和五言,有没有哪位同窗记下来的。”
“我已经记下来了,这就拿去给国子学博士过目。”
“咳,不必劳烦,我已经在这儿了,这两咏柳诗皆是佳作,尔等可以背下来以观后学。”
“郑师,您怎么来了?”
“勿要喧哗,且看堂内。”
姓郑的国子学博士轻声点了学生一句,望着窗内讲台上的那名少年郎,满眼都是惊羡。
本是无课,过来看看这位国子监最年轻夫子的热闹,没想到竟然偶听两咏柳佳作,还是出自如此年轻的少年之口。
天下英才出少年,古人诚不欺我。
“郑师都说是佳作,学生这就去把它们誊抄下来。”
窗外有学子飞奔而去,围向大讲堂的国子监生却越来越多。
“公孙监生,唐夫子已经按你的要求做出第二咏柳诗了,还不快向唐夫子道歉!”
萧成彦的声音里已然带了几分严厉。
唐宁这才是国之大才啊,诗词算术无一不精,难能可贵的是还能造出利国利民之物,岂是靠父荫才能进入国子监的公孙端这种跋扈世子能比?
“唐宁,本世子不信!这些都是你作出来的?你如今也不过二十岁而已,怎么可能什么都会,作诗你会,算学你会,百炼钢你会,也百姓用的农具你也会,这根本不可能!”
公孙端抓狂了,用颤抖的手指着唐宁怒骂着。
刚来京城就被他揍了一顿,父亲给自己定好的爱妻也被抢了,进入国子监中后,好不容易有个清净的地方,没想到陛下还让他来国子监授课。
本以为这是个可以报一箭之仇的好机会,最终的结果,却唐宁被交口称赞,而自己则被祭酒罚着向他道歉。
这一切,让他无法接受!
“公孙监生,你今日当堂辱骂夫子,按国子监规,老夫可以将你逐出国子监,不过你乃陛下亲允进入国子监,老夫一定会如实禀报陛下。”
萧成彦对着京城的方向拱拱手,厉声斥责。
堂下。
胡承宇完完整整誊写下两诗词,吹了吹未干的笔墨,瞥了一眼胡言乱语状若癫狂的公孙端。
今日他本可以不来的,可他却偏要跟来,跟来也就罢了,可偏偏还要给唐宁难堪。
最后变成这个结果,他也只能叹一句:咎由自取,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就站在这里,是你眼中活生生的人,我从未想过为难于你,而你却视我为仇寇,公道自在人心。”
唐宁只是淡淡看了眼公孙端,再度望向堂下学子:“我志不在国子监,也从未想过能教授诸位,一切皆是陛下旨意,今日唐某授一堂课便逼疯一人,恐怕陛下也不敢让我再来了,我有一言最后忠告各位:世间万物皆有学问,格物方能致知,坐地空谈不可取,下课。”
说罢。
唐宁迈步走下讲台。
世间万物皆有学问,格物方能致知,坐地空谈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