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天子“呵呵”笑了。他意识到羿德不懂明暗,便不再多说,此事他们两人主导,他便只做个随从,放箭便是。
寻回青砂兽,给受了伤的烛箭骑。
三人悠哉悠哉,在黄昏抵达寺庙。庙前的台阶上,和尚还在扫,等太阳下山,大概刚好扫到门前,关上门,明天打开,继续扫。
羿德走到台阶前,将斧子砸下去。沙子溅到台阶上。
他拖着斧子在台阶上走,铛铛,弄得一团糟。
和尚回头看了一眼,没理会。
桑天子走过去说:“羿德,他扫的是心中之尘,你弄脏台阶没用的。”
那和尚听到这话愣住了,对着桑天子单手竖立,打了个稽。
羿德一脚踢在沙子上。像把一块石头砸到水里似的,溅起更高的沙子,把那沙子溅到和尚的身上,他问:“那这样呢?”
桑天子见和尚恼怒,说:“看他的修行。如果尘埃真的只在他心里,那就不在他身上,他就不会生气。若是他看不破这一点,就要找你算账。”
那和尚提起的那股气一下子泄了,对三人说:“小庙不待客。请回吧。”
如果虚伪而怕面对自己的真面目,就会像现在这样,可欺之以方。
烛箭下了马,喝道:“什么客人,我们生于此,长于此,老于此,埋于此,我们才是这里的主人,而你们才是客。我巫族从不搀和你们和尚的那些骗局,也不欢迎你们。此地我们就此收回,恕不待客,你们快滚吧。”
桑天子不曾想烛箭能说出这么精妙的话来,不禁刮目相看。
道理上的对错不好说。
但若用于吵架,还不至于输。
见那和尚气鼓鼓的,抱着扫帚,不说话跑回去,就要关门。当时建这庙的时候,也没考虑关门的困难,两只手推那一扇门,还颇有点费力。
三人上去了,羿德一脚踹门上。
门猛地一弹,和尚甩开了。
三个找茬的威风地闯了进去。
这庙建在鸟不拉屎的地方,人竟然不少,里面跳出来不少和尚。都知道是碰到找事的了,抄着家伙,严阵以待。为那老和尚昏昏然,眼睛却毒得很,说:“先知,贫僧与诸比丘皆未去先知城,待在这荒凉之地你也不容吗?”
烛箭说:“什么先知,说谁呢?”
桑天子说:“可能大概,是说我呢。”他走出来说,“诸位,若要讲理,你有你的理,我有我的理,说也无用。就当我们今天是来找茬。你们若是打得赢,就先按你们的理算,打不赢,就先按我们的理算。”
老和尚脸好苦,说道:“好吧,小庙有一罗汉阵,请诸位一试。”
说着,一群执长棍的和尚冲出。
运目一扫,那刚好十八位。
羿德先说,“此战归我。”提着斧子上去了。
他大概还不知厉害,拎着斧子劈起来,十八人拎着棍子连消带打,噼里啪啦,打在羿德身上。羿德竟以皮做盾地挡,挨了不少下,没事一样,又把斧子拿起来,像拍苍蝇一样横打,倒让那些和尚难受。
老和尚指挥道,“换铁棍。”
身后有人准备好,换了铁棍扔过来。这下羿德难受了。
左一跟头,右一趔趄……
哎呦,他不知道怎么躲,只能乱跑。
跑得快了,追上和尚,一斧子砸出去,以攻代守。“噗”得一声,一个和尚被砸得手臂折断,五脏震动,口吐鲜血。
羿德乐了,“还道是多大本事?”
老和尚差遣另一弟子跟上,又说,“佛光普照,结印降魔。”
十八人片刻后变化,身上都绽放佛光,围成一个圈走。羿德要追某人,便有和尚打他,他一转身,和尚便退了。总围成一个圈子。而他们所结之佛光,因气而汇聚,变成一个巨大的乌龟壳似的大网,捆着羿德。
羿德以巨斧猛砍,犹如砍在十八人合力举着的盾上。
轰隆一声,竟然势均力敌。
那佛光融合变化,汇聚成一个神秘的符号。骤然间光芒极盛,如同天塌了一般压下来,似乎能够镇压住人间的一切。
桑天子不禁为羿德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