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他,她並沒多加考慮。一直以來,她都並不以為,南越之人,竟會傷害遠黛。不為其他,只因為……如今的南越,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是四爺。
四爺固然可以算得上心狠手辣,但小姐對他的威脅,實在可算得少之又少。他根本沒有必要對小姐下手。更遑論,他們自幼一道長大的種種情分。
沅真更知道,來人若不打算對小姐下手,自然就更不會傷害她。
正文第二十九章意
沅真知道,四爺固然可以算得上心狠手辣,但小姐對他的威脅,實在可算得少之又少。他根本沒有必要對小姐下手。更遑論,他們自幼一道長大的種種情分。
沅真更知道,來人若不打算對小姐下手,自然就更不會傷害她。
所以,她幾乎不曾猶豫的便命人改道直往點翠閣去了。
若說楓晚閣乃是西山最好的茶肆,那點翠閣毫無疑問的便是西山最好的酒樓,沒有之一。邁步踏入點翠閣,便早有人迎了上來,一路將她引到天字二號雅座門前。沒多猶豫的,沅真推門走了進去。房門才剛打開,她便陡然的呆住了。
天字二號房的上座,此刻正懶洋洋的歪坐著一個人,一個衣飾簡單而隨意,神情漫不經心的少年。少年看著最多不過及冠之年,眉宇之間卻似沉潛著什麼,令人不敢輕忽之。
聽得門響的聲音,少年便移眸看了過來,目光陡一落在沅真身上,他便自然的露出了一個笑容,張口似乎想說什麼,但話到口邊,卻又頓了一頓,而後才笑著問了一句:「如今該喚你什麼才好呢?」他笑的極是開心,星眸微彎,仿若月牙,頰邊酒窩隱然,平添三分稚氣。
他笑的開心,但這笑看在沅真眼中,卻只覺心中發酸,眼圈兒也隨之微微泛了紅,好半日,她方語帶哽咽的應道:「回七爺的話,如今我已改名做沅真了!」
那少年七爺點頭,笑意微斂,眼底依稀浮現傷感:「沅真,也是個好名字呢!」但這傷感於他,卻是轉瞬即逝,很快的,他便又恢復了先前的那般慵懶無謂。笑吟吟的拿眼上下打量了一回沅真,言語中更不無調侃的道:「我初到平京,便聽說你嫁了人?」
這會兒沅真也已鎮定下來,比之與對方談論遠黛,她其實倒更願意說一說自己的事兒,聞言之後,不免笑道:「正是!他叫岳堯,七爺該是聽過這個名字的?」
沅真口中的七爺,自然便是南越的安定郡王石傳珏了。
哈哈一笑,石傳珏道:「這是自然!」口中說著。他已抬起手來,指著對面的位置道:「莫站著!且坐下說話吧!」微微遲疑了一刻,沅真終是開口謝了座。而後在他對面坐下。似甚滿意的點了點頭,石傳珏抬手,將桌上一隻玉匣推到沅真跟前:「區區薄禮,不許推辭!」
抿唇一笑,沅真便也當真不去謙讓。反安然笑道:「多謝七爺!」
言畢取過那玉匣,打開看了一看。玉匣之內,裝著的,卻是一套精巧玲瓏、堪稱巧奪天工的赤金點翠頭面,一眼望去,便知其價不俗。但看在沅真眼中。也不過如是而已,只是她心中雖不在意,面上卻仍應景的露出了驚喜之色:「七爺破費了!」
大笑擺手。石傳珏道:「不過是件小玩意兒,我知你未必在意,只是這一時半會的,我也實在尋不出更好的物事來了!你且收著,日後得了好的。我再補一份賀禮來!」
聽他這麼一說,沅真少不得笑道:「七爺能看得起我。補我一份賀禮,已是我與岳堯之幸。常言說的好,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更莫說七爺這份禮,放在哪兒都算厚重了!」
擺一擺手,石傳珏道:「東西之好不在價錢,送到心坎上才是真的!罷了,這話如今休提,你且同我仔細說說,這幾年你們過的可還好嗎?」
淡淡一笑,沅真卻並沒回他的話,只道:「今兒我來西山的目的,七爺想必知道的。」安定郡王石傳珏未得冊封,仍是七皇子時,也會時常過來廣逸王府坐坐,因此沅真對他也可算得熟悉。因其熟悉,所以她很清楚,這位七爺可並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若說他不知道她們這幾年的經歷,她是絕不相信的。既如此,她可實在是沒有什麼興致,一一喋喋敘來。
更何況,她今日來西山,乃與遠黛約好,而今耽誤了這麼會子,遠黛怕也到了。
果不其然,她不想說,石傳珏也並不追問。聳一聳肩後,他自若的道:「你來西山,是因青螺之請,這一點,我自然知道!不過……」輕笑一聲後,他才又繼續的說下去:「你既過來了,不妨且寬坐靜候!你放心,我總不會害了青螺!」
沅真聽得心中微驚,有心想說什麼,那邊石傳珏卻又悠悠的道:「怎麼?你不信我?」這話雖仍說的輕描淡寫的,但言語之中卻已崢嶸微露。很顯然的,沅真若說出什麼他所不願聽的話來,他便會毫不客氣的露出獠牙來。
沅真本非衝動之人,更知這位七爺當年武藝便不輸於自己,如今如何,更可想而知。而況他忽然出現平京,身邊又豈能全無一個隨從。聽得這話,縱然心中不願,也只得強壓下心中忐忑。她正暗暗忖度著該如何應對的當兒,石傳珏卻復又恢復了先前的言笑晏晏:「你放心!我今兒不過是要將一件事公之於天下,至於其他,仍只等我見了青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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