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到快要窒息,双眼湿漉漉望着她,向前探身,只搓热自己的掌心再张开,紧紧贴在她的腰侧。
“方清月,我身上还是湿的,现在抱你的话,我怕你会着凉。”
又一滴泪水从红丝巾之内流下来,她又在摇头,苍白嘴唇向下撇着,即便被蒙住双眸,满面病容,她看上去依然美到令他难以呼吸。
“可我想抱你……”
他不再犹豫,跪到担架床边,隔着毯子抱住她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颤抖。他们两个人都在颤抖,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拥抱着,感受着彼此的每一丝气息和灾后逢生般的后怕。成辛以极尽轻柔地吻她的脸和额头,衣服湿冷,但他的身体是暖的,吻是暖的,他想把自己所有的温度全都给她。
她也抬起脸,柔软馨香的丝巾蹭过他的鼻尖和唇畔,接着是她的嘴唇。他歪头含住它们,用自己的唇包裹住,吮吻着,然后又向内更深地探进去,亲吻她的舌尖和上颚,汲取她的气味,用温暖的口腔给她取暖。
红丝巾缠绵抚摸着他的脸和眼睛,她的手攀着他的背。
就这样拥吻了一会儿,身体的颤抖平复了些,但他能感觉到她的体力开始下降,吻堪堪离开少许,让她继续枕在肩上。
方清月靠着他,又缓了一会儿,呢喃着问。
“外面怎么了?”
虽然还看不清晰,但她刚刚苏醒时,他好似是正因外头同事的某些汇报而堪要火,听到她的动静才止住怒气。
成辛以的脸贴在她耳边,顿了顿,叹了口气,如实回答。
“又跑了。”
她愣了愣。
“……什么?”
他忍住不骂,只跟她讲述情况。
“刚才我只顾着你,把他提上来之后就让施言去拷他,结果那帮兔崽子,糊涂到家了,以为他溺了水就能放松警惕,只拷了一只手,另一头拷在车门上,应该是后来他清醒过来把自己手给掰折了,从手铐里滑出来趁乱跑了。他们已经在沿街布控搜捕了,一帮废物。”
方清月的心猝不及防颤了颤。
“是我。”
“嗯?”
“他的手……要怪也该怪我,我应该第一时间跟你说的,不然施言他们就不会疏漏了……”
她挣扎着从他怀里撑起身子,低着脑袋,柔红布条之下的嘴唇被他吮得润润的,恢复几分健康颜色,但丝巾尾端从脑后蓬软丝之间垂下来,怏怏垂着,仿佛也一并染上了浓浓的自责。
“刚才……他把车停在河边,想……对我……”
有点怕他生气,她尽量加快语,讲述整个过程,讲完自己是如何想起他当年教的防身技巧、又如何将段驰的右手小指掰断,然后又侧头分辨成辛以的方位。
“……都是因为我……”
“不是的,方清月,不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