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了片刻。
成辛以终于绷不住了,双肩颤动不停笑出来,左手离开裤子口袋,按下某个键。
电子录音特有的机械腔调,混合着她的那一丝不情不愿的小心思,声音又闷又细,一起从他的手机中传出来,在这间不足三平方的小空间里回荡盘旋。
……
“——老——公——我——说——我——爱——你——”
……
“——老——公——我——说——我——爱——你——”
……
“——老——公——我——说——我——爱——你——”
……
“成辛以!”
她手忙脚乱从他身上爬起来,去抢手机。
“你混蛋啊!还录音!删掉!”
当然抢不过他,争了半天,却又被他反压回地毯上亲。
录音就这么大咧咧丢人现眼地循环放着,一次又一次,惹得她双颊通红,但全然反抗不过,他越亲越没下限,终于得到机会逃离,是因为她的手机又开始震动。
她推开那只伸进衣服里胡闹的手,先关掉他的手机才去接自己的。
“喂?”
“清月?”是闻元甫。
成辛以挑挑眉,没起身,就维持原本的姿势半压着她,撑着脑袋,捏着她的手指,一言不,定定看着她,但存在感强得不得了。
闻元甫高门大嗓叫嚷着,声音荡在整个塔顶。
“你不是想看章学英案的尸检报告嘛,我你了哦,不过清月你还在养伤,不要太辛苦了,我和老赵都看过的,不会出错的,你放心!”
“好,谢……谢谢……”
话到中途,方清月突然一个激灵,某些人对她身体的敏感点了如指掌,一旦想刻意强调存在感,下手精准无疑,她慌忙一把按住,瞪了后者一眼。
“不客气啦!”
闻元甫毫无察觉地继续嚷。
“对了,我刚刚去了趟医院,熙阳岭的那个案子,原本住在那里的一个老人家说要找你,这事你知道吗?”
“哪个老人家?”
闻元甫答。
“说是姓王,一个年纪蛮大的老头,不过那里的人应该年纪都大吧……哦,估计小田他们等下也会跟你说的,我走的时候一队的人正好刚过去。”
她又看了一眼成辛以,后者这才放开打扰她讲电话的手,两个人都坐直。方清月问。
“为什么要找我?”
“他说他孙子留了张字条给他,还说‘他孙子有危险’……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那个老人家患有阿兹海默,表达得也不是很清楚……你要么问问小田他们?”